第二天一早,苏不凡愁眉苦脸,他真没想出办法来劝阻陈母。他打算先去跟小勇说说话,抚慰一下他的情绪。
正跟小勇说着话,忽然有人敲门,陈母去应门,惊骇地大叫一声,“你们是哪个?!”
几个大汉闯进来,苏不凡让小勇躲在房间里,急忙走出去,这几人却不是蒋谦佑身边的那几个。
苏不凡拦住陈母,让她别动,陈母抓着苏不凡的袖子,一直在抖。
一行人把屋子上下检查一遍,发现了躲在房间里的小勇,便揪着提出来,小勇吓得哇哇大哭,苏不凡马上冲过去,结果被一个大汉一拳打翻在地,倒在地上好久没爬起来。
陈母怒吼一声,“这里是我家!你们再不出克我就报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敢!”她失了理智,冲过去抓大汉的脸,被挡住了。
苏不凡好不容易站起来,抱住陈母的手,对他们说,“我刚才报警了,你们别太嚣张,把孩子放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几个人打量他们一下,没说话,这时一个年老却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警察?没用的东西。”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进来,神色威严,陈母看见他,冷笑一声。
苏不凡刚才被揍了脸,捂着正抽搐,看两人的神态,应该是认识。
“这都几年没见过了,陈家老太。”老人看着陈母,微微一笑。
陈母怒目而视,老人让人把小勇放了,小勇哇哇哭着跑向陈母,陈母赶紧搂住他,低声安慰。
“你儿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鄙人的孙子不懂事,刚从国外回来,就打扰你们一家。”苏不凡恍然大悟,来人是蒋谦佑的爷爷,蒋家现在的当家人——蒋文。
陈母愤恨地说,“我大儿子为救你呢宝贝孙子死了还不够?现在还要把我小儿子抓克,继续帮你们做Yin损呢差事?我全家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死老太婆,嘴巴放干净点。”一个大汉骂道。
苏不凡问,“不知道蒋先生来这里有何贵干?难道就是为了道个歉?”
蒋文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苏不凡,忽然听到他说话,还吓了一跳,他打量起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清秀年轻人,笑道,“当然不止。”
他围着陈母走几步,抬起头,若有所思,陈母有些紧张,抱紧了小勇,问,“你要做什么?”
蒋文说,“当然是把你的儿子还给你。”
苏不凡和陈母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惊讶地看着蒋文。
蒋文哈哈大笑,他说,“你以为我是来给蒋谦佑出气的?陈老太,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恶!我孙子欠你们家一条命,我怎么可能让他胡来?”
陈母警惕极了,说,“你不是在骗我?”
蒋文点头,“当然,他小时候不懂事,我只能包容,现在不一样了,大人要注意做事的分寸。”他朝那几个手下示意一下,几人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被带进来——是陈大强。他咬着牙,神情愤恨。等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三人,却是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爸爸!”小勇飞扑过去,蒋文的手下想拦,蒋文用眼神制止了。
陈大强抱着小勇不停地安慰,陈母慢慢走过去,摸着他的头。一家三口总算平安无恙地相见了。
陈大强和苏不凡的目光短暂交接了一会儿,陈大强看到他脸上的伤,吃了一惊,露出担忧的神色。
“怎么样?皆大欢喜吧?”蒋文笑眯眯地问。
“你为什么把我带出来?”陈大强用沙哑的嗓子问。
“那当然是我蒋某人不想欠人情了。”蒋文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苏不凡,“苏老师,你外公那么大年纪了,就别用这些事打扰他了,你说是不是?”
苏不凡立刻懂了,蒋文的本意根本不是“还人情”,而是让苏不凡盯紧自家外公,别找蒋家的晦气。苏不凡心想:我外公退休以后天天在家种草种花,哪有闲心管这些事。无非是牵扯到自己孙子了,上心一下。
“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蒋文拍拍领口,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说,“我的孙子我会管教,以后不会胡闹了。”
一行人消失在视野里,苏不凡一直强撑着,现在忽然放松下来,两眼昏花。他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陈母上前来扶住他,说,“这次多亏苏老师帮忙了。”
陈大强抱着小勇,走过来说,“老师,你脸上的伤…去医院看看吧,我现在找车带你去县上。”
苏不凡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陈大强和他两人到了医院,医生看他脸上一大块淤青,笑着说“毁容了”,苏不凡心里难受得很,为了自己这张脸,他可花了好多钱保养。
陈大强反而比他更担心,一直问医生怎么了,让医生想想办法,苏不凡心里一暖,觉得毁容了也值得——这样不就有理由赖上大强了吗?
医生哈哈大笑,说,“普通的淤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