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锦独自回来,身上还带了伤,太后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安尘呢?”
锦低头说道,“凤殿出手了,安尘……被凤殿带走了,皇陵……凤殿炸了皇陵。”
太后一下子站不稳,炸皇陵,这是历朝历代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炸了皇陵相当于刨了皇帝祖坟,不但刨了皇帝祖坟,还把皇帝的祖坟给炸了,别说皇家,就算是普通百姓,都受不了此等侮辱。
锦是清楚的知道皇陵是凤殿炸了,甚至他还和凤殿阿影交了手,即使他伸手诡异,竟然有些抵不过一个仅仅依靠内力的普通江湖高手。
可是百姓并不知道这件事,皇陵发生爆炸,这显然是上天的示警,可见皇室一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者有什么天大的冤屈未雪,巨大的爆炸闹得人心惶惶,皇室就是再想隐瞒,也无济于事。
也许皇帝命不好,本来一直昏迷,偏偏到了这多事之秋,偏偏他就醒来了,小太监大喜过望,立刻扶着皇帝起身,朝臣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仿佛万事都好解决了一样。
不过等身边小太监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对皇帝说了一遍,皇帝只恨不得两眼一翻再晕过去,太子宝座仿佛有什么奇怪的诅咒一样,凤逸刚刚立了太子,转头就被打入了天牢,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人就被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亲妹妹杀了。
蓝烬也登了东宫宝座,虽说他确实被证明是皇室血脉,但这太子宝座似乎是不认识他,他还没坐几天,人就被活活烧死,连红颜知己也连带着一起烧死了。
皇陵乃是无数历师道士测出来的风水宝地,重兵把守,向来万无一失,这还没怎么样呢,说爆炸就爆炸了,人心惶惶朝野震荡,皇帝就是疯了,才会这个时候醒来找罪受。
果然第二天一早,皇陵的事还没有处理,就发生了一件比皇陵更严重的事,各地发了疯的上奏,西楼,东州,和北域再一次联合陈兵边界了。
皇帝气的只差没有当场晕过去,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不都已经退兵了吗?”
兵部尚书颤巍巍的说道,“他们都说……是……是为了给逸世子……不对,给妖孽……”
皇帝皱了下眉,打断道,“叫他世子就是。”
兵部尚书点头,说道,“都是为了给逸世子报仇。”
皇帝大怒,“凤逸死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朝堂上没人敢说话,文玉低着头,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西楼国师临走前说过什么?”
皇帝愣了一下,西楼国师说过什么,当初所有人记得清清楚楚,为此还在朝堂之上几次为难凤逸,如今战事一过,竟然所有人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文玉只好提醒他们,“国师说过,世子是他的徒弟,天凌既然答应了他的要求,若是再敢动世子,就别怪他不客气。”
皇帝揉了揉额头,“那和东州,北域又有什么关系?”
文玉道,“东州刚入皇籍不久的十九公子云酒,似乎和逸世子有关,据说逸世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至于北域,向来只以西楼马首,自然和西楼一起出兵。”
皇帝揉着额头,又一个大臣上报,“陛下……守在南边的将军传了消息,南疆最近有些异动,似有调兵迹象。”
“南疆又凑什么热闹?”皇帝头都要气炸了。
文玉说道,“陛下忘了,清涟郡主已经是南疆少主的夫人了。”
“可凤逸和凤涟是有深仇大恨的!”皇帝冷声哼道。
文玉道,“据说清涟郡主杀了世子后极其痛苦,日日怀念世子,又迁怒于天凌,南疆少主许是为了帮她,所以才……”
皇帝看了看满朝文武,又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凤锦洵和凤锦修,大声说道,“谁去领兵,谁去领兵?”
没一个人说话,领兵打仗这种事是要看天赋的,如今帝城有甘州军,又有蓝家军,但甘州军只听凤逸一人,凤逸一死,他们不报仇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去打西楼,而蓝家被抄了家,蓝家军一肚子怨气,更是没人愿意出兵。
皇帝把奏折扔的到处都是,又问了几遍,偌大朝堂,竟然没有能站出来领兵打仗之人。
无奈之下,皇帝只好命人退朝,让文玉留了下来,等所有人走完了,才皱着眉问文玉,“皇陵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玉低头,说道,“臣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据说爆炸发生当天,太后娘娘身边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曾去过皇陵。”
“你确定?”皇帝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文玉。
文玉立刻跪下,说道,“臣不确定,只是有人看见一个身影,也许不是,是臣猜测的而已。”
皇帝问道,“我记得你是因为一篇《国赋》而做了丞相的吧?”
文玉点点头,“多谢陛下赏识,臣定当……”
他话没说完,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那你可知道一篇赋不足以让你成为一人之下的丞相,你是凤逸向朕举荐的。”
文玉怔了一下,立刻磕头说道,“微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