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在太后宫里,说道,“娘娘准备如何做?”
太后看着床上惨白昏迷的凤逸,说道,“能怎么做?”
锦道,“太后可以皇上不孝无道为由,请重臣上书废帝。”
“废帝?”太后冷笑,“你说的轻松,废帝之后谁来为帝,你吗?”
锦立刻低头,“属下不敢。”
太后说道,“天凌本就内忧外患,一旦废帝,天凌必亡。”
“娘娘,当初您也并不想为皇室,你何必在意天凌如何?”锦立刻说道。
太后道,“可我终究是做了皇后,又成了太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凌被毁。”
“那安尘呢,太后要为了禁锢你一生的皇室放弃了为你而死的安尘了吗?”锦站了起来,讥笑道。
太后立刻说道,“我不会放弃安尘。”
锦说道,“太后不愿废帝,不就是放弃了安尘,只是可笑安尘一心劝给了你,为你九死不悔,真是可怜。”
太后低着头,看着凤逸,伸手碰到他雪色的发丝,像是被蛰到一样立刻缩回手,片刻后又恢复冰冷,说道,“我手上还有些兵力,可于皇帝一战,我若赢了,皇帝自然会听我的,而我若输了,我想放了凤逸,和安尘一起去死便是。”
锦刚要说话,太后便抬手制止了他,说道,“哀家不一定会输。”
锦只好闭了嘴,眼看着太后走到门口,一副太后威仪,他的眸子渐渐变得Yin狠,握在身侧的手被握出血痕。
谕旨发下不久,御林军前来慈宁宫那人,不过太后不但不配合,还派人杀了前来拿人的御林军。
皇帝大怒,太后没有选择给皇帝一个罪名废帝,而是将自己无德的罪名坐实,任皇帝派去的什么军队,一概都派人杀之。
整个宫城里安安静静被夜幕笼罩,只是在夜色下的血缓缓流动,有些奇妙的诡异。
不过安静很快被打破,甘州军受诏进了皇宫,派人协助御林军,上万士兵一股脑的挤进皇宫,瞬间将慈宁宫方圆几里围的水泄不通,后宫上下不敢出门,太后也不客气,连门都没出,示意侍卫见人就杀。
太后宫里侍卫武功高强,可就算武功通天,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太后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闻着四下血腥味,内心竟出奇的平静。
皇帝很快亲自驾临慈宁宫,他并未指挥甘州军做什么,只是想要进慈宁宫,太后这次给面子,让侍卫将皇帝放了进来。
皇帝立刻跪下,说道,“母后,求您收手吧,求您救救天凌。”
太后说道,“哀家已经与你说清楚了……”
皇帝道,“可是儿臣不想与母后走到这般地步,不管母后到底因为什么,天凌是当年父皇征战才保得平安,父皇一生只宠母后一人,求母后无论如何也该为天凌着想啊……”
皇太后低头看着他,他说的确实不错,先皇一生,独宠她一人,就算她没有爱,即使感激之情,她还给先皇的,也远远不够。
皇帝继续说道,“母后,儿臣是您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了,儿臣不想与您闹到这个地步,母后只要愿意放了凤逸,救天凌于为难,儿臣愿意自请退位,只求母后,保住祖宗基业啊。”
太后沉默许久,皇帝竟流下了眼泪,天凌是皇室祖宗基业,怎么能为了一个人而毁了呢,她一生尊荣,受尽宠爱,连当年的武功,也是自请废去,她怎么能这么对待先皇呢,怎么能毁了他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呢。
皇帝以为太后不会答应了,决意一直跪到太后答应或慈宁宫被攻破,太后却忽然扶起了他,说道,“皇儿,让他们收兵吧,今晚母后就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帝受宠若惊,立刻抬起头,太后像他小时候一样,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笑着说道,“去吧,哀家是你母亲,你的要求,哀家怎么能不满足呢?”
皇帝点点头,立刻转身出去。
太后没让锦知道,放了个信鸽出去,约了花梨晚上慈宁宫一叙,突然发生这么多事,西楼领兵的又是花落,她若是再不知道花梨在帝城,也不配当这个皇太后了。
她刚放完鸽子,锦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锦仿佛什么都没发现,拿了个薄披风给她搭上,“天虽然热了,晚风还是有些凉。”
太后其实不冷,甚至有些热意,还是拢了拢披风,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锦点点头,“娘娘也早些歇着吧。”
太后点头,如今凤逸被太后藏在寝殿,太后一直住在偏殿,许是因为觉得骗了锦,便听了锦的话,转身去了偏殿歇息。
锦看着她走远,忽然低声说道,“娘娘既然心软,便别怪属下不客气了。”
晚上花梨果然来了,她闯入皇宫没有惊动任何人,坐在太后面前,冷冷的问道,“一哥哥呢?”
太后道,“安尘呢?”
花梨冷笑,“太后娘娘以为,我既然来了这里,会给娘娘谈条件吗?”
太后也笑了笑,喝了一杯茶,觉得这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