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的官员都是各司其职,没有往别人家伸手的道理。
何况天牢乃是重地,他要提及此事人家刑部尚书不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吗?
他把这封匿名信往出一拿,人家不得摔他脸上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把信摔脸上他都能忍,问题是搞不好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往刑部安插眼线了,这有碍内部团结啊。
是以这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呢,他又担心这saoCao作是哪位主子在试探他的觉悟,又不敢全然放手不理会,思来想去,他最终抖了个机灵。
他把这封信偷偷摸摸的转送去刑部了。
这样既不得罪人又不算坐视不理,陆机想,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然后……就轮到刑部尚书犯愁了。
他去天牢里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步泓没有其他人被用刑。
被折磨到那个程度,显然是得罪什么人了。
刑部尚书才不想管这破事呢。
但是呢,他也担心这是哪位主子闲着没事设置的考验,同样不敢全然不加理会。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算是叫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把这封匿名信,悄悄送到了端王傅云苏的手上。
他这么做的原因有二:
其一,端王如今在刑部协办,正好管得着这事儿。
其二,端王的身份摆在那,此事真要是闹大了他也顶得住。
总算是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了,刑部尚书当夜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却苦了端王,彻底断案。
好在,傅云墨用的人皆是誓死效忠他的人。
不止如此,那两名小狱卒还有些小聪明,又或许是他们早就设想过倘或事情败露该如何做,是以面对傅云苏的审问,他们是这么回答的。
狱卒甲:“启禀端王殿下,那步三老爷被捕之后心下愤懑不平,终日对陛下和太子殿下出言不逊,卑职这才教训他的。”
傅云苏皱眉:“他的嗓子不是坏了说不出话来吗?”
“说的就是这事儿嘛,就因为他不敬陛下和太子殿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是以他才遭报应坏了嗓子变哑巴了。”
“……”
想着狱卒甲一人的话不可信,傅云苏又去问了狱卒乙。
为了防止他们串供,傅云苏从到天牢就命人把他们分开了。
傅云苏:“步泓的伤是怎么回事?”
狱卒乙,也就是当日连水火棍都不敢挥的天牢新人,短短几日,已经变的十分老练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回端王殿下的话,是卑职打的。”
“你为何打他?”
“他试图越狱。”
“……就他那腿脚?那半死不活的样儿?他越的出去吗?”
“殿下搞错了,是因为他想越狱才被卑职打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傅云苏按了按眉心:“若是为了阻止他越狱,那你对他下手倒也有情可原,只是……”
狱卒乙忙说:“不光如此,他还骂了陛下和太子殿下,骂的实在难听,恐脏了您的耳朵,卑职就不给您重复了。”
至此,两个狱卒的话便算是对上了。
傅云苏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若是他们两个团伙作案自然会视线对好口,但这只是他的怀疑并没有证据,此事便只能作罢。
他如此郑重的对待此事,一来是因为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二是因为步泓是步非烟的三叔。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其中的确有为她考虑的因素。
可这会儿沉下心来一想傅云苏忽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她可不是那种见有人踩死只蚂蚁都嘤嘤嘤的小白兔,步泓遭殃,她怕是开心还来不及呢吧。
听说步泓下狱之后,她一次也没来探望过。
倒是她那位三妹妹,求人都求到皇姑母的面首那去了。
傅云苏可不知,步非萱做的可不仅是这些。
就比如他手里的那封匿名信,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人她眼下在忙的,就是说服段朗去天牢见步泓!
她想,虽然她三叔当年做错了事,对不起段三夫人,但段朗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没资格指责他呀。
如今亲生父亲遭难,段朗纵是不设法营救,可怎么着也该去探望他一下,也算是给人心里一点安慰。
当然,这些都是她异想天开,毕竟步泓要的可不是“安慰”。
步非萱让小丫鬟去段府给段朗传个口信。
她先去了醉霄楼。
贺君忆正好出来买东西看到了她,原想叫住她,却见她行色匆匆的进了醉霄楼。
他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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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段朗在府中听小厮说步非萱让人来传信说在醉霄楼等着见他时,他没什么好气儿的说:“这次她又准备撮合我和谁?
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