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一口酒,跟母犬的训导员碰了杯,“也是奇怪。”
“诶呀,这有什么。人都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更何况是两只狗。正常,你们也别太着急,说不定这小崽子过一阵就有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大姑娘上花轿——害臊,你也得让人家害臊一阵。”
还真让他给说准了,这小崽子真就一声不响的来了!
德牧这个犬种,运气好的时候一胎能有个七到八只,运气不好,少说也有个四五只。给我们队里上上下下高兴坏了,甚至都答应了母犬那边的人,到时候小崽子生下来,我们分一半给他们。
我们队里的兽医,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那当年都是生产队上历练过的,退休了又返聘回来的。
她一摸母犬的肚子就跟我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了,这肚子摸起来可不像是有好几个的。”
真就又让说中了。
母犬呜呜叫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生下来个独苗苗。
我们一整队的人围着这个独苗苗发愁,一只,怎么和母犬那边对半分?还好那顿酒没白喝,母犬的训导员给我们队里来了个电话,指明要我接。
那兄弟也是个敞亮人,他大手一挥:“算了,母犬给我们平安送回来就好。小崽子就留给你们了。”
就这样,我们队里拥有了这跟独苗苗。
独苗苗是个女娃,说到这点我还有点惋惜。并非是我看不起母犬,母犬自然有母犬的长处,母犬更温和。但这次,我们是奔着培养缉毒犬的方向去的,温和显然就不是个突出的优点了,跟毒贩讲温和那就是要了自己人的命!
进入千禧年以来,得益于国家经济发展的日新月异,茁壮成长,我们这违法犯罪的人也逐步成下降趋势。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偷鸡摸狗这样小偷小摸的少了,敢协助贩毒的居然多了起来。
上头找我严肃谈了一次话,大概意思就是希望我能带领新进来的一批训导员好好的教好这一批犬种,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之所以说是这一批,是因为得了独苗苗之后,我们无奈又从外接了几只新生的小狗崽进来一起准备养着训练。
我给这只独苗苗取名叫捷克,我希望这跟独苗苗有着非同一般的勇气。
很幸运,捷克虽然是只母犬,但它兼备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既温和又勇敢,是百里挑一再挑一的好犬。
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欣慰,就是唯一可惜的点,捷克的性格太过于的,怎么说呢,用形容人的词汇来说就是太谦让了一些。
捷克对于同类,没有歹心的人类有着超乎一般的谦让心。用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不管别的狗怎么欺负它,只要不踩着底线围殴它,捷克都不会反击。
我曾经一度误以为捷克是不是撕咬能力天生有缺陷,所以它不敢奋起反抗。好几次它被欺负,都是警校里送过来历练的那几个小伙子给拉开的。
年老的兽医跟我说:“不,你看捷克的四肢,多么粗壮有力。它才不满一岁就有这样的体格,它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这话一直到又过了大半年,捷克第一次跟着人上了真枪实弹的现场才得到了准确的验证——捷克确实是一只万里挑一的好犬。
它完美融合了父母的所有长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再过去的大半年的时间里,如果按照传统的评分标准,捷克险些就是要被送出去的。
它也继承了一个缺点——太胆小了。
火圈不敢跳,高处平衡木不敢上,这是很要命的缺点。
还好祁韧这个小伙子在关键时刻一直不懈引导着捷克,才让捷克在几个重大考核中顺利通过。
说起祁韧这个孩子,他是今年刑警学院送过来的新生。一般新生来我这,都是图个新鲜,也为了将来走上这个岗位而做准备。
祁韧这孩子生的好看,不仅同期进来的小姑娘爱粘着他,连母犬都跟祁韧更亲近一点。隔壁教导队的队长分了根烟给我:“你瞅瞅,长得好看的,狗都喜欢。”
“去,”我笑骂了一声,“要不是这小子我那只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教。”这是真的,祁韧来的早,几乎是正好赶上了捷克同期开始训练的时候。
因为当时不是只有捷克这么一只独苗苗吗,我们不是又从外面搞了一批新生的崽进来。结果好死不死,那批崽普遍都比捷克大两个月左右,它们一群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刚进来,捷克刚学会稳当的走路就被这群会跑的追着欺负。
我那时候出手管了几次,谁想,我不在的时候捷克被欺负的更严重了。老兽医出手制止我的行为,她说动物之间天生有敏锐性,如果我作为训导员明显的偏向哪一只它们只会更加欺负捷克。
好吧,我无能为力。
那一阵又正好赶上了我女儿生孩子,小外孙的降世给我搞得手忙脚乱的。后来忙完那一阵,捷克也不太与我亲近了。
我后来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的惭愧,当初我是最期待捷克降世的人,却又在它需要帮助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