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还在纠结怎么回答,渠池木居然又睡过去了。担心他这是回光返照,沈安赶忙叫来了医生。医生回说渠池木只是发生事故前神经太紧绷,引发的条件反射,没他想得那么夸张,沈安这才松了口气。
被这一吓,什么旖旎的念头都烟消云散,沈安规规矩矩地开始收拾东西。
渠池木没伤着内脏,但折了手骨,院不会住太久,可也要个四五天才能出院。于是沈安出去买了一些一次性用品,然后又吃了碗小馄饨填饱肚子才回去。
迈进病房,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端坐在床头旁的椅子上,静默地注视渠池木的睡颜。
钱穆走前留下两个保镖守门,保镖能放女孩进去,说明她应该与渠池木相识,约莫是妹妹一类的角色。 沈安如此想到。
“别伤心,你哥命硬,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女孩奇怪地看了不知何时进来、已经摆放起零碎生活用品的沈安一眼,开口:“他不是我哥,是我来来的老公。”
沈安手滑,漱口杯没拿紧,掉到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什么?”
“我说他是我未婚夫。“女孩认真道。
沈安捡起漱口杯,吹去上面的灰,波澜不惊地劝说:“他弯的,这叫骗婚,快扔了他。”
“我才不。”女孩朝他嘟起双腮,不开心的样子,“鹿nainai说了,渠哥哥是双,也喜欢女人的。比如他就很喜欢我,对我特别温柔。”
手上动作停住,沈安突然抬眸对上女孩的眼睛,然后一笑,恶劣地说到:“她骗你的。弯孙子有个孙媳妇生孩子谁不愿意?”
女孩猛地起身,咬着下唇,大眼睛泪汪汪地死盯着沈安,欲言又止。而沈安则像是全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被瞪仍面不改色:“你几岁?”
那女孩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千金大小姐,好在没变成“刁蛮公主”,而是长成了温室小白花,刚被沈安欺负过,回头又乖乖回了他的话:“再过两个月就20岁了。”
“成年了啊。”沈安走近她,侧身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那他草过你吗?”
纯情小白花被他直白露骨的话惊得向后跳去,腿绊到椅子,没站稳,适巧坐了上去,她抬头,也不知是羞是怒,满脸通红:“渠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少血口喷人。”
沈安露齿展笑:“抱歉哈,他还真是。我24,但我还没18时,他就满脑子里整天想着干我了呢。”
女孩已经被他不知羞耻的话说得回不上话来,哆嗦半天也只道出一句:“胡说!”然后就没了下文。
沈安折换方向,去独卫放洗漱用具:“是不是胡说,你等你渠哥哥醒来问他不就行了。”
身为千金大小姐,又是独生女,女孩从小都没受到过什么委屈,此时整个人都有些束手无策,眼泪唰唰往下掉。
话撂下时潇酒,从独卫出来后看见哭得真?梨花带雨的女孩时,沈安还是慌了神:“别哭别哭,你是不是傻 ?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女孩擦干眼泪,红眼可怜兮兮地问:“那你是骗我的吗?”,
“不是……诶诶诶,你怎么又哭了?他是一直想草我,但对我的态度简直禽兽不如,又不是喜欢,你有什么好哭的?”
“真的?”
“真的。”
“他对我很好。”女孩止了哭,学沈安之前的样子对他露齿一笑,“也喜欢我。”
沈安:“……”
女孩叫徐芷若,渠池木的消息是她从父母的交谈中窃知的。她深知父母铁定不会让她半夜出去,放下千金的架子来照顾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所以虽然表面撑着个“未婚妻”的头衔很风光,但她其实是趁着父母睡下偷跑出来的。
钱穆没肯告诉她渠池木的病房号,想必是担心她和沈安两个人碰面会尴尬,然而这医院是她小舅舅名下的,她想找人太过容易。到了地方,渠池木的保镖都认识她,也就没做阻挡。
徐芷若原定在父母起床前回去,奈何遇见了沈安,她担心臭变态会在知道自己的存在后对无辜又可怜的渠哥哥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便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冒得在父母面前暴露、被教训说要矜持的风险,和沈安在一左一右的陪护床上躺下。
“喂,臭变态!”徐芷若侧过身,微微抬起头隔着渠池木叫唤沈安。
“嗯?你在叫我?”沈安动了动身子,鼻音微重。
徐芷若立即接话,话语装腔作势,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不然呢?我叫鬼么?”
“不是,第一次被人叫这个,有些不习惯……”沈安没生气,摸了摸鼻子,忽然意识到什么,又继续道,“医院里鬼魂那么多,说不定有你老熟人,你和他交谈,我自作多情地打断你们多不好。”
“……”徐芷若拢了拢被子,“你别胡说,……世上哪有鬼?我才不会怕。”
“你别不信, 还真有。” 沈安来了兴致,也侧身,面朝向徐芷若。
床板吱吱作响,像无形的手用冰凉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