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一愣,上次他问过薄慕年,他没有表态,他也没有催促,现在听他突然提及,他连忙道:“还没有。”
“发出去!”薄慕年冷声道。
“是,我马上去办。”徐浩忙不迭的转身出去,将通知函以邮件的形式发出去。
韩美昕收到电子邮件时,刚结束了一场离婚官司,这场离婚官司打得她特别心累。官司的男主角是她儿时的玩伴,他的老婆起诉他重婚,好死不死,她不是渣男的辩护律师,而是他老婆的辩护律师。
法庭上相见,看到被告人,她才知道自己接了一个多么棘手的案子。退庭后,她就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让她推掉这场官司,不要让他们在老家难以面对邻居。
她是律师,导师教导她,她的每一句话,都需要为她的当事人负责。她已经接到这个案子,并且也知道她的当事人这些年过得有悲惨,男人在两个城市奔波,上半月在她这里,下半月在另一个女人那里,还用两个女人的钱把他供养着,她一听就炸了,哪管他是不是儿时的玩伴,渣男就应该有渣男的下场。
她不肯退出这场官司,执意要帮当事人辩护,最后爸爸只说了一句,“你长大了,有些事我管不了你了。”
莫名的,她有些心酸,爸爸这番不轻不重的话,就像在指责她翅膀长硬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挂了电话,她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继续打这场官司。
可就在下半场官司即将开庭前,她的当事人找到她,说她还爱那个男的,不想让他坐牢了,能不能取消起诉,或者说是私下调解。
韩美昕看着当事人,半晌没说出话来。有些人,明明过得委曲求全,偏偏还要以爱为名,最后白白被人糟践,真是犯贱!
可是这场官司,已经不是她想撤诉就能撤诉了,她们所递交的资料,那男的确实犯了重婚罪,在婚姻法上是属于犯罪。
虽然她答应她的当事人,会嘴下留情,但是那男的还是被判了刑。男的被警察带走后,她的当事人给了她一耳光,怒气冲冲的质问她,“我都不想告了,你为什么还要整死他?他是你的青梅竹马,你怎么忍心让他去坐牢?”
得,最后她里外不是人了。
她心里一肚子的窝火,这女人太善变了,当时找到她时,她咬牙切齿的说,要把那男的告得把牢底坐穿,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她冷血。
韩美昕气得不行,回到律师事务所,就收到了徐浩发给她的通知函,她气得吐血,还没气过,老总的夺命CALL就打过来了。
老总的意思不外乎那几句话,一定要不折手段的拿到薄氏集团的续约合同,他们还指着续约金给事务所的同事发工资。
韩美昕毕业后就在这间律师事务所上班,除了小花,其他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她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失业,更关键的是,她还有10万的提成奖金,她原本打算拿到这钱后,回去给爸妈修房子,这眼见着奖金就要打了水漂,她不努力去争取也不行。
当晚回去,她就找好姐妹宋依诺帮忙,她认识桐城的商业巨鳄沈存希,她打听过,沈存希和薄慕年是好基友,由沈存希去约他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宋依诺答应帮忙,很快就带回了消息,说周六早上六点,薄慕年会在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她摩拳擦掌,全豁出去了,不拿下续约合同,她绝不回来!
周六很快就到了,这一晚她兴奋得睡不着,想到明天要去见薄慕年,她既激动又忐忑,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难不能拿下续约合同,就在此一击了。
早上五点,她和宋依诺出发去高尔夫球场,到达高尔夫球场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她生怕薄慕年已经走了,问了俱乐部前台,才知道薄慕年还没有走,她松了口气,拉着宋依诺朝高尔夫球场跑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前方草坪上站着两个出类拨萃的男人,这两个男人在桐城有着只手遮天的权势,跺跺脚,就能让桐城抖三抖。
忽然,她感觉到有锐利地目光看过来,她浑身一激灵,有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不安感,她下意识抬头望去,瞬间跌入了那双深沉难懂的黑眸里。
她缓缓走近,宋依诺与沈存希何时离开的,她一点都没察觉,她在薄慕年面前站定,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薄总,我……”
薄慕年身穿着蓝白相间的POLO衫,下身穿着白色运动休闲裤以及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看起来没有穿西装的他威严,反而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亲切。
薄慕年饶有兴味的打量她,头发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脂粉不施。阳光下,她皮肤细腻,不见毛孔。
她穿着T恤短裤,胸前风光伟岸,目测确实有D。一双白生生的长腿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晚在车上,看到的裙下风光。他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起来,他移开目光,淡淡打断她,“会不会打高尔夫?”
“会一点。”韩美昕连忙道,这个时候,就算不会,也得打肿脸充胖子。
薄慕年扫了她一眼,扬起球杆,白色的高尔夫球飞了出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