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匿入花瓣枯萎的地方,尘土向天空而去,携着迷离的玫瑰魅香在云中绽放。时间缠绕着人生的岁月时光,生出枷锁将它们捆绑。
落入海中的情感在水面浮起,海水翻涌更新将它退到了布满罪恶的沙滩上。
他的脚步踩在沙滩上,使沙子凹陷下落。chao水起起伏伏,染shi了他的鞋子。而他毫不在意地只是望着远处的那栋透着灯光的海边别墅。
他再次低头看着海水调皮地又靠近了他,他笑了。用那双像是绿洲一样美丽的绿眸去看着那蓝如忧虑的大海。当海水下渗沙层,当灯塔再一次绕过他时,他平静地走向了那栋别墅。
一股碾压自己的力量正将自己往前拖去,沾满恶心黏ye的黑色双手从暗夜中探出。它在无穷无尽地生长着,它以极快地速度来到了面前。恐惧、厌恶,似乎一并倾吐出来。
可身旁却卷起了一阵带满尘土的小龙卷风,它将那双手卷入其中。它的颜色在逐渐地变得漆黑,闻到了似有似无的玫瑰花香在身旁盛开,也闻到了属于海水独特的咸味。
龙卷风带走了那双可怕罪恶的手。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但在下一秒眨眼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暗。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格外明亮。可以感受到里面带着浓烈的仇恨与厌恶,那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能够渗入灵魂般的战栗。
那双眼睛的眼神又突然转换,里面充满了爱慕与疼爱,仿佛眼前是世界上最稀奇的珍宝一样让它疼爱不已。并且在逐逐靠近自己,如同那双手一样。
他的灵魂听到了大海在呼唤他,他想远离那双眼睛,逃离到海的怀抱。在他的Jing神被罪恶颤抖时,冰冷夹杂着冰块的水砸在了他的脸上。
尤谌夕从迷雾中退出,他的眼前是一片明亮。他看见了挂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让他无法睁眼。他的身体是躺在地板上的。他的后背是冷冰冰的大理石,睫毛上沾染着水汽,耳里是从脸颊上流下的水。他的脸shishi的。
冰块砸在自己的脸旁。尤谌夕扭转着头探望着四周。他转头,眼前一切都是空荡荡的。他再次向右转,一张脸从视野里快速闪过,他看见了一双运动鞋正面对着他。
那是一双他不是很熟悉的鞋子,但是这个牌子他却在某个人的脚上时常见到,通常是在那个人伸出脚准备踩着他脸上或者身体的其他部位的时候。
他也瞥见了那张脸。他不敢面对。那个他本来已经逃离的世界,却又在此刻如此清晰地在面前出现。那个他不愿再回忆的世界,他的痛苦全在那个时候如瀑布般倾吐而出。那个时候他的世界,是黑暗的。是摸不到尽头看不见光明的。
尤谌夕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他可以预料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是怎样的。他已经熟知了这一切,他只要闭上嘴闭上眼,不去感受心灵上的悲痛就可以挺过这一切。可他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截然不似他所意料的那般。
那是种罪恶的表现。
那双鞋子的主人蹲在尤谌夕的面前,用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紧盯着他。
忽然他站了起来,用脚轻轻踩住了尤谌夕的肚子,然后稍微使力地踩下去。尤谌夕的脸上充满了害怕与痛苦,他的眉头紧皱,眼睛因疼痛而眯起来。可他不能有任何的反应,否则他就会被再次施加更多的暴力。
在他们这些人的世界里,暴力即常态。暴力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普通正常的发泄情绪方式。
尤谌夕放空了自己的脑袋,这样可以减轻他对于痛觉的注意力。他开始想,他在到这里之前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他只记得他遇见了卡利海默疯狂地拽住了他,然后给他灌了一小瓶透明的水。
卡利海默,在以同性之爱追随他。他们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懂得爱?爱是一种需要去灵魂深处探索的东西。而他在以爱之名去束缚他时,他就出现在了这里,在这个地狱里。
“你在想什么?”
尤谌夕听见那个恶魔这么说。
尤谌夕无动于衷,迟迟不敢开口。只是安静地蜷缩在地板上,紧闭着双眼,祈祷着时间快点流逝。
“你难不成忘记我是谁了?”他带些许愤怒地说着。
尤谌夕听见了他的冷笑,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下一秒他的嘴唇就被狠狠地咬住了。那个人用他的虎牙用力地刺着他玫瑰红的薄唇。惊愕迫使尤谌夕睁开了眼睛,眼里已经蓄满泪水,正迫不及待地想冲破牢笼涌出。
他和那双充满了新奇的蓝眸对视上。
他知道这是谁。
爱德华。
那个冬日里最不愿意回想的那段回忆。
爱德华再次惩罚般地咬了尤谌夕的嘴唇。他皱着眉头,手撑在尤谌夕头的两侧,他低头看着尤谌夕有些发红的嘴唇,他嗤笑了一声。
“我是谁?我知道你忘不掉的。”
爱德华俯身更靠近了他的脸,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爱德华扯着嘴角笑着说:“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