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童秋浩头晕目眩,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只有高高的窗子外透着灰蒙蒙的光亮,远处是幽暗绵延的深山。
他四下转了转脑袋,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此时,屋里突然亮堂了起来,一个晒得黑黝黝的中年女人点燃了蜡烛。
童秋浩刚想张口喊住她,却发觉自己出不了声了——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女人瞧都没瞧他一眼,就自顾自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在昏黄暗淡的烛光下,童秋浩仔细地打量起这屋子,墙土灰土灰的,窗户特别高,框还是草围的,窗户下是一个很大的红木箱,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搁置在这箱子上,而自己则正躺在一张刷了黄漆的大木床上,床头是两张又旧又矮的小板凳,床尾牢牢的系着两根大铁链,链子尽头是自己的脚腕。
窗户上贴了张红艳艳的喜字,童秋浩从心里生出一股压抑与恐惧。
门帘又被掀了起来,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探了进来,红着脸瞅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童秋浩看不出来刚刚那个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觉得那张脸雌雄莫辨,诡异得很,苍白得不像个活人。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背后发凉,牙止不住地打颤。
屋外响起细碎嘈杂的声音,像是瓷器金属在碰撞。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人又捧着一个土坯碗慢吞吞地移了进来。
童秋浩此刻看清了他的模样,那少年大约十四五岁,脸庞消瘦却五官Jing致,白皙的面皮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一双薄唇紧紧抿着,唇色抹了抹胭脂般红嫩。
要是没有那略长半遮住了眼的短发和平坦坦的胸膛,童秋浩还以为这人是个小姑娘。
那少年小心翼翼地将棕色的土碗放置在小板凳上,弯下腰来爬上床,慢慢地靠近了童秋浩。
童秋浩发出“唔……唔…”的急切声,一双圆愣愣略带稚气的眼睛渴望地看向他。少年稍稍抿着唇,心领神会地将脸慢慢凑近,用纤白细长的手一点点撕开童秋浩嘴上的黑胶布。
尽管力度很轻、动作很慢,因为贴得太久,童秋浩的嘴唇周围还是红了一圈,又麻又疼,晶莹剔透的口水从唇缝至下颚,藕断丝连,糊满了下半张脸,垂涎欲滴。
少年呆呆地盯着童秋浩的嘴唇,脸霎那间扑腾一下地红了,脸色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童秋浩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忍不住拼命大口地喘着气,少年慌忙地用袖子去擦拭童秋浩嘴边的口水渍,童秋浩带着哭腔问道:“你是谁?我妈妈呢?”
少年揪紧裤子,低头小声地回答:“我是你男人。”
“你说什么……我问我妈妈啊!什么男人女人!”童秋浩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并不能理解眼前人的话中含义。
“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你是我媳妇。”少年按住了童秋浩不断乱晃的肩膀,语气坚定。
“什……什么?”童秋浩吸着鼻子,一抽一抽地抽噎着,稚嫩的浅麦色小脸上还闪着泪花。
少年手掌下的肌肤滚烫而细腻,带着热意的触觉一寸一寸爬上了少年的膀子、脖子,直至脸庞,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下如膏脂般细腻的深色皮rou,颤着声音回答:“我……我是孙银堂,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婆娘。”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是男的……你放开我!”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男孩呆楞了几秒,继而剧烈挣扎了起来。
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低声说到:“别…别骗人了!昨天给你洗澡的时侯,我摸过你下面了,和我的不一样……”
“你这个疯子!……变态!放开我!呜……呜好疼啊!”因为肩膀被少年大力掐住,隐隐做痛,没想到自己昨天还受了这人的轻薄,童秋浩顿时心中羞愤难耐,抑制不住地哭的更大声了。
少年松开了手,转身去端板凳上的碗,土棕色的碗里是浓稠香甜的白粥,几只绿色的葱花漂浮在上面,一只富有光泽的荷包蛋静静卧在碗里。
粥还是滚烫的,少年用舀了一勺,对着瓷勺轻轻吹了口气,弯下腰递到童秋浩的嘴边。
“呸!呸!我不吃!”童秋浩向少年凑过来的脸上吐了两口吐沫,愤怒的看着他,眼神恶狠狠的如同一只小狼。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那你要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吃!滚!滚!!”童秋浩忽然猛将身体地撞向少年,一个不稳,滚烫的热粥就洒在了少年的胸膛和胳膊上,瓷碗也滑落至土砖间隔的地板上,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中年女人听到声响跑进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疼的看着地上白花花的粥,忍不住地破口大骂:“诶呀!你看这个贱东西!浪费粮食!好不容易下的蛋就这么糟蹋了!真是活该!好好的女娃不要啊,非要买个带把的呀!”
少年白皙的肌肤被烫的通红,像烙了铁似的,置若罔闻地垂着头,一语不发,周身渗透着微凉的寒意,童秋浩忍不住泛起了一身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