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布摇摇晃晃,莉莉让它悬得更高,小天狼星将最后一根帐篷杆插进地里。“所以波特庄园属于我?”
小天狼星让剩下的木桩钉进泥土中。“不完全是。既然跟得上现代法律,那么根据现行法律,你无权继承。所以我猜最后会落到唯一与你有法律关系的有权继承的人手里。”
莉莉的手臂和咒语立刻落下。帐篷布危险地顺着杆子垂下,但最终支撑住了。“西弗勒斯。他继承了一切。”
小天狼星盯着她的脸,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片刻沉默之后,他低下头。他们面前的帐篷已经安装就绪,在无痕伸展咒的作用下被魔法所牵引。“那个结界也是为了接纳我。作为家人,作为继承人。就在我从家谱上被除名的时候。他们收留了我。”他揉了揉脸。“不过按法律上讲,我两年前就死了。意味着可能雷格也拥有庄园。我早该想到的。我没有——我是说,都过去那么久了。”
就道歉而言,这些话是一团糟,但她需要的并不是道歉。他们在帐篷前沉默不语,天色渐晚,薄暮低垂。莉莉用双臂环抱住自己,打着寒颤。已是春季,他们一路向南,但离开了阳光依旧会冷。
“他们可能会要波特庄园来做什么?”终于她回过头,问着小天狼星。
“我不知道。任何可能。一切可能。会烧毁,或者炸掉,或者作为窝点,或者——任何都有可能。我对庄园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后院特别大,可以一对一打魁地奇。”他耸了耸肩。“我们那时还小。”
“任何有价值的?不是指金子,而是有魔力的?任何雷古勒斯会寻找的,任何——”她依旧不知道如何称呼黑魔王——“他会寻找的?”
小天狼星摊开双手。“我都说了。我们那时还小。有那种东西也会藏起来不让我们知道。也许詹姆会告诉邓布利多。”
她弯腰拾起柴火,知道他还留了半句没说。“或者我。”
七天没刮的胡子之下,他的嘴唇撇了撇。“或者你,要是你能记起来的话。”
她点点头,俯身钻进帐篷。“没错。你有什么主意?”
小天狼星一脸迷糊地跟着她进来。在他的指令下,帐篷顶内悬挂的灯点亮了。“什么?”
他没跟上她的意思。心里掠过一股恼火,她压下情绪,弯腰将柴火塞进炉中。如果她向他动怒——就像西弗勒斯一样,不过她更能控制住脾气——对于目前的状况也毫无作用。“你想不想让我试试?记起波特庄园?”
“怎么试?”
她直起上身,回头盯着他。“也许可以跟我说说他。告诉我应该记得什么。”她站起身,魔杖指着炉子将火点燃。“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小天狼星慢慢地在桌旁的椅子坐下,眉头紧锁,指尖撑起。他思考着,两只拇指搓着下颌的络腮胡。她任由他去想。
帐篷伸展适度,只有三个房间——洗手间缺少关键的花洒,但至少能防止他们的洗澡水污染森林,卧室的两张床铺虽小但却舒适,起居区域摆着一张桌子、火炉灶台、一只施过魔法用来冷藏食品的橱柜。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一样不会做饭,于是莉莉煮开一锅水放入意大利面。他们在搜寻森林时没有发现魂器,但她利用.考试的草药学知识找到了可食用的蘑菇,以及春日里充裕的野生蒜苔,再加上家里带来的意大利面还有萨尔茨堡买来的黄油和nai油,足够做出像样的一餐饭食。
对莉莉来说烹饪总是可以安抚情绪;令她想起熬制魔药,这种平静舒缓的动作为难题创造了解决之道。而且从其本身的意义说来,这是魔法,是她近来以前允许使用的唯一魔法。蒜苔在黄油中煎炸的香气溢满房间,那是家的气息——所有她曾拥有的家,所有关怀过她,而她也关怀过的人。她的妈妈,她的姐姐,她的朋友,甚至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Jing灵,割裂得模糊的戈德里克山谷的住宅,还有——
这太奇怪了,何以能让一个人称之为家,但是为那冰冷宅邸中面容Yin沉的一片影子,她还是沉溺于情感的深息中。这种感觉比她想象得要温暖,她不愿为其明状,也不会探究得太深,但忽然间西弗勒斯字里行间的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似乎不那么陌生,不那么遥远。
“晚餐快好了,”她温和地说。
在她身后,小天狼星动了动,清了清嗓子。“我是你婚礼上的伴郎。”
啊。所有感觉都浸入了冷水中。此刻大脑封闭术成了机械化的条件反射,她将那感觉沉溺于河中,冰封于深渊,深到她可以忘记他的名字。
她调整好表情,端着满满一碗意大利面转过身。她在两人位置前各摆好餐具,卷了一叉子面,然后问道。“婚礼如何?”
“美好。”他摇了摇头,咬一口食物,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地说。“实际上,比美好还要好。我很确定所有人都哭了。”
“佩妮也哭了?”
小天狼星皱起鼻子。“她没出现。”
“想想也是。她一直讨厌魔法。”西弗勒斯从未想过要让她喜欢。莉莉也从未帮她的姐姐去了解。莉莉压下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