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过去了,然后:“问题在于炼造体,”这东西最终说道。“特别是人形的,具备智力的炼造体。”
“解释清楚。”
“你对于Jing准复制了自己的炼造体的所为非同寻常。大多数人都不会忍心亲手溶化掉有着自己的脸与意识的东西。这就表明……你的性格中潜藏某些危险。”
她摇摇头,脑袋靠在前臂上来回转动。“你觉得我疯了。”
“不。”这东西在沉思,和他们探讨有关魔法细节时的西弗勒斯一样的表情。“有一点需要说明,相比于允许它形成自己的想法、观点与纠纷,你的反应更加明智。他们有可能陷入混乱。历史上发生过几起案例,炼造体企图消灭或囚禁主人,然后取而代之。”
她不会参与其中,这样毫无保留,友善慷慨地提供信息。她睁开一只眼睛,伸着脖子盯住他,说道:“你有那种打算?”
它带着讽刺的表情注视着她。“显然没有。很明显这一切与我无关。”
这样更糟。如果她去想的话,这可能就表明西弗勒斯潜藏于性格中的危险,但她不愿去想。 莉莉一直在咬着嘴唇内侧,她尝到微弱的血腥味,才强迫自己停下来。与她隔桌相对而坐的东西既非愚蠢,也无杀意。它真的完全像西弗勒斯一样,只是没有魔法,没有黑魔标记,几乎没有什么可失去。也就是说,它没有造就了西弗勒斯的一切。也就是说,它完全不像他。但它能够看清事情的本质,甚至她和西弗勒斯——
眼下,就有些事可以让这东西帮到她,去思考一下。“西弗勒斯之前去了哪里?我们互相询问,他却带着陌生人的脸回来。我换了好几种问法,结果他都识破了,就是不肯告诉我他在忙些什么,也真够厉害。不管他到底拿波特庄园干嘛了,就算我对这事非常生气,他也什么都不肯交待。他的嘴巴紧得像只蛤蜊。”
“这是自然。不过他没有和我共同分担。会造成累赘。”他的手伸向她,近到足以看清,远到无法触碰。“显而易见。”
餐桌大而古旧,Jing美非凡,她的额头磕在桌面时,发出一声几乎悦耳的铛啷。“为什么我不觉得出乎意料。我和你一样没用。还不如上楼吃点儿紫罗兰。”
然后那轻柔的笑又来了,她几乎是切肤之痛般地希冀着能听到西弗勒斯——真正的西弗勒斯——也能这样笑,就像某些快乐从他将自己困入的铸铁牢笼中逃脱了。就像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她说了些趣事,他还没有那么拼命地学习大脑封闭术,让她有时都认不出他来。
“你觉得他知道吗,”她说着,试图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和,但彻底失败了,“如果他死了,我会痛苦不堪?”
它声音谨慎,却无冰冷。“我不清楚。”
他们就那样坐着,一个女人与一个前路未卜的男人的影子,一片沉寂中,只有不时传来的壁炉火焰的噼啪声,直到莉莉终于得以放松下颌,呼吸平静。它能听出这过程中她的动静,能听出她没有打算过,甚至没有考虑过的恐慌,这是最糟糕的,但它对此未置一词——微小的一点庆幸。等到她恢复正常,它便对于潜入霍格沃茨的计划提出了主意,她从胳膊间抬起头,指出其中的漏洞。它与任何曾在那里工作两年的人同样了解霍格沃茨,但这些信息已经在政权更迭中过时了三年。如果她不去多想,无论如何这非常接近与西弗勒斯一起谋划的样子,所以他们不妨继续工作,等待坏消息。它最终,非常像他:高效得残忍,无意于友善,完全听任她摆布。
火焰再度燃成翠绿时,他们正伏身于一张潦草绘制的霍格沃茨Cao场的地图。在一头黑发出现之前,莉莉的魔杖便已抽出,径直指去。
“我最喜欢的日子是哪天?”
西弗勒斯走出壁炉,掸着煤灰,这才注意到她的魔杖。“什么?”
“这房子里有太多长成你这样的人了,而且我不相信你那主人。我最喜欢的日子是哪天?我是说,当我们还小的时候。”
他显出记起的神色,眉头皱起。“我的生日。因为你会让我尴尬,我却无能为力。”
“我才不是那么说的,”她说,不过回答正确。她放下魔杖。“他要干什么?”
他没有看她。准确地说,他看向炼造体。“出去。”
那东西一惊,像是要对这话作出反击,但还是重新考虑了一番。它直起身,仓促地点了头,然后离开了。房门在它远去的脚步后笨重地摇摆不定。
它离开后,西弗勒斯才走向她,走向桌子,脱下斗篷搭在椅背上。“这是什么?”
“计划。怎么,你觉得你一走就打烊了?”她吹干羊皮纸上的墨水,然后卷起来。“主要是那东西的责任,真的。我都准备去泡澡了,它却觉得我们应该工作。”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觉得有些荒谬。“就像它想打动我似的。”
西弗勒斯的唇角扭曲成不悦的模样,那是证实的象征。
“你在开玩笑吧。是真的?你也想?”
两分钟内他被供出了两件私事,假如可以依照他那极度Yin沉的表情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