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市集最有名的便是它的奴隶交易市场,会有北境的商人将北境人奴隶运到天启城来贩卖。他们在市集的中心搭了一个本人高的台子,把浑身赤裸的奴隶赶到那里去,专为来往的客人表演。
此时,台子上正吊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挂满了不知使用何种工具割出的一道道血痕,鲜红的血顺着大腿往下淌,滴落在浅棕色的台面上。
姜晚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得她差点失手把手中的笼子扔出去。
“二姐姐?”
怎么会,她那刁蛮任性的二姐姐不该在北境过着贵妇人生活吗?为何会出现在奴隶市场?
“认识。”君廷开口,他语气笃定,并非是疑问句。
“夫主,她是贱奴的二姐姐。”她并不隐瞒,诚实地回答道。
姜晚离并不喜欢二姐姐,比起其他几位温和的姐姐,她的二姐姐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但是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折磨死。
姜晚离抿了抿唇,她看了看台子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又看了看身边带着面具的男人,鼓起勇气开口道:“您、您带了多少钱?”
苦于缺乏生活经验,姜晚离并不知道买奴隶需要多少钱。毕竟买一只兔子都要一金币,人岂不是会更贵。
“想本王买下她?”君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求您了,夫主。”她眨巴着眼睛,期冀得看着他。
“可以。”君廷答应得很痛快,他垂下头在女人耳畔轻声道,“不过,离儿想如何报答本王?”
热气蒸腾,她白皙的耳朵尖立即便红了。
“什、什么都可以……”她结结巴巴地回道。
一时的慌张,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嗯,离儿是乖孩子。”君廷隔着衣裙,轻轻拍了拍女人挺翘的小屁股,眼见着女人一张俏脸红透了,满意地领着人走上前。
“台上的奴隶卖多少钱?”君廷轻缓地扇着扇子,有几分的风流惬意,仿佛他真的是一位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一般。
商人被问得愣住了,确认他问的真的是台上的奴隶后,立刻兴奋地回道:“一金币,您给我一金币,就可以带走她。”
“一金币?”姜晚离惊讶道。
“您嫌贵?那、那就五十银布,不能再便宜了,我已经亏了很多了。”生怕俩人觉得贵不买了,商人一副割rou的表情说道。
话说他也是倒霉,当时看见有人卖这女人,看着她长得挺漂亮,才花了高价买了下来,谁知道她脾气那么差,一路上逃跑了无数回,挨了不知多少顿打。等到了天启城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在这里摆了很多天都无人问经,他才决定让她上台表演,在死之前利用最后一点价值。未想到,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能吸引到买主。
姜晚离并非是觉得贵,她是觉得太便宜了,五十银币,也就是兔子的一半价钱。
原来奴隶如此不值钱。
姜晚离暗忖,自己或许还比不上夫主喝茶的茶碗值钱。
姜晚离眼看着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金币,扔给商贩,在商人感激涕零的目光注视下,阔气地道:“不必找了。”
君廷给一金币而不是五十银币,并非是他钱多到没处花,任由人宰。而是对他而言,用法术变出一个金币,比变出五十银币可省事多了。
但在姜晚离的眼里,她英明睿智的夫主实在是有些败家。当然这种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可不敢像二夫人指责三姐姐那样指责他。
商人收了钱,立马解开了捆着女人的绳子。
“您二位想如何带走她?”商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两人穿戴打扮都很富贵,他眼力好,一眼便看出女人头顶上的簪子至少价值千金,定是被有钱的男人娇养着的女人。虽然二人没带侍从仆人出门,但不可能亲自背着奴隶回家。
姜晚离抬眼看着君廷。
“本王不会背女人。”君廷压低了声音说道。
姜晚离倒是不意外,君廷若是背了她姐姐出城,别说他乐不乐意,就算他愿意,他那些属下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王背个女人,实在太不像话了。
“我、我背……”她底气不足地道。
君廷倒是没答话,但是目光在她两条细胳膊逡巡了一遍,那意思赤裸裸地表达出“他不相信”。
最后的结果是君廷又付了商人一个金币,让他把人背出城。
市集离城门口并不太远,很快便走出了城门,背着女人的商人一出城就见到乌压压的一群士兵,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铁甲加身的士卒。
然后他便看见那位富家公子哥被人群簇拥着往里走去,单手轻松地抱起身旁的女人,那女人怀里还抱着笼子,大踏步走上马车。
他隐隐猜出几分男人的身份,一双胖腿抖了起来。
“愣着干嘛?还不快些把人放下来。”一位身穿青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