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怜白大惊失色,他似乎十分不可置信,又绕着奚柳走了几圈,反复确认后才真的相信了眼前人的身份。
奚柳自然也认出了怜白,可昔日见面时他为主他是奴,他是从不正眼瞧怜白的。如今地位转换,一时间,奚柳也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徒然的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下贱的请罚之语。
怜白是能假装女儿身替柏家上战场的人,他的胆量反应又岂是一般的深宅男子能比的,只不过是素日里不喜欢与那几个计较罢了。见状他冷笑一声,“怎么?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奚家公子府里不曾有过侍奴不成?侍奴的规矩你懂还是不懂,要我来教教你么?”
不待奚柳回答,怜白眼力超群,早已经透过那层薄纱看到奚柳锁骨处的那个刻字,他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说出的话却远没有这样温柔了:
“这个贱字十分衬您,您是最会说话的人,出口成章,不比女子差的。您说,是不是?”
奴苑的嬷嬷早在门口有了响动之时便急匆匆的赶了出来,见是怜白,一时间有些踌躇,她微一俯身:“侍人,您肯教训这贱奴是他的福气,只是这贱奴的身子殿下还...”
她欲言又止,怜白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是因为奚柳还是处子,再怎么折辱他,好歹头一份要留给云华的。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又联想起昨天夜里云华来他屋里时的浑身戾气,便明白这小贱人这辈子是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笑了一笑,撒开了手,又直起了身子,“嬷嬷放心,我不是不明理的人。”
嬷嬷闻言,便簇起笑意来,都说怜侍人是好脾气,不恃宠而骄的,不知道比其他几个好多少!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于是袖手立在一旁,“那侍人请便吧。”
全程奚柳不过跪着,他微垂着头,眼睫却轻轻颤抖,出卖了他淡漠模样下的不安。
见注意都转到自己身上,奚柳深吸口气,伏下身子用唇去触怜白的靴子,“贱奴见过侍人,请侍人狠狠责打贱奴yIn荡的身子,给侍奴长规矩...”
“赵嬷嬷。”怜白不过听了一半便喊了停,似笑非笑道:“您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虽说这贱奴才进这地方,可也该有点规矩了。话是不错,怎么不冷又不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念哪门子的祭文呢,怕不是死了娘罢,听得我凉飕飕的。”
奚柳的平静无谓在听到那句“死了娘”时终于没能绷得住,他猛地抬起头,饶是怜白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也被他目光里的恨意惊了一惊。
他目光里的恨意却不过停留了一霎,快的让怜白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不过是错觉。奚柳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个极是温柔娴雅的笑来:“是贱奴的错,请侍人赏规矩。”
“先掌嘴五十吧,这个总行罢?”怜白见赵嬷嬷点头,便挥挥手让奴苑后头的教养嬷嬷退下,“我亲自来。”
“啪!”一巴掌破风而下,奚柳人如其名,像极了庭院中细心栽种的柳,不过这一下, 便扑在了一旁的地上,被映春扯着再跪回来的时候,用来撑地的手掌也蹭破了皮,透出血丝来。
怜白却只是冷眼看着,“当侍奴的玩意儿,不抗打怎么行呢。奚公子,别害怕,疼还在后头呢。”
说着,又是一巴掌甩下去。奚柳这次没有摔,反而将脸迎了上去,他目光奇异且诡,因他本就面容瑰丽,这两巴掌下去,不过是添了楚楚动人之态。
“贱奴谢侍人教导,日后必然铭记于心。”
再是漂亮的面孔,怜白策马扬鞭的手劲儿下去也免不了鼻青脸肿,可奚柳却除了一开始的失态稳稳的抗住了。这下子连赵嬷嬷都免不了心内诧异,心里盘算着不若日后有机会卖他个好,这样子的容貌身段,又有这样子的心性,哪怕是再大的仇怨隔着,说不定也能在府里挣得三分薄地来。
再看一眼怜白,他似乎并不吃惊奚柳如此形态,当下不过是用映春递来的手帕抹了抹手掌的血,又吩咐道:“搬一面等身的铜镜出来。”
奴苑里头铜镜多的是,便是更清楚的西洋镜也不是稀罕物。怜白手指轻轻一勾,便把那身本就遮掩不住什么的薄纱褪了下来,露出薄纱底下的好身段。
而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
奚柳虽没有说话,可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自己。习武之人身子热,清晨却冷的很,温热的手指自奚柳的脖颈一路往下,划过ru首,肚脐,又在锁阳锁上打了个转,奚柳不自知的咽了口口水,“紧张?屈辱?”
怜白收回了手,示意映春摆正奚柳的头,让他看着铜镜,算不上干净的靴子踩上了锁阳锁,他也转过头,欣赏起铜镜中奚柳今日里终于出现的局促与屈辱,“别急着觉得受辱了,奚公子,你知道侍奴是什么意思吗?”
奚柳的指甲早已经嵌进了手心里,刚才挨第一巴掌的时候渗了血,五十巴掌落下来早已经自己凝住,如今又渗出血来,滴滴顺着手指流着。
他浑然不觉,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开的口:“侍奴,就是府中,所有主子的奴才,供以消遣玩乐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