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白拿过一枝柳条,果然是用秘法Jing心贮存的春柳,又软又脆。
他让奚柳伏下身子,见他后xue插着个木势,也不意外。很是嫌恶的让映春用手拨弄了几下,总算是又有了些空隙,他慢悠悠的将这些娇贵易折的柳条塞了进去。
费尽心思不过塞进去了三枝,他又命奚柳并拢双腿,在他大腿根又让他夹住了四枝。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心,“奚公子真绝色也,便是这样了也是我见犹怜,请公子细细看过镜中的自己。”
“听闻左相家的公子,琴棋书画无有不通的,便请您为我作画一副,就画您镜中之态,我已取好了名字,叫...”
他目光中尽是嘲讽,“叫‘朝三暮四’,您觉得可好?”
“赵嬷嬷,便让他这样跪上两个时辰吧,想来再Jing湛的丹青妙手画人像时,不端详仔细也是不行的,若是他掉了柳枝,您知道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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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白自然是气极了,打他幼年在柏家门口被前来作客的云华捡回宫中,他是与松溪一起陪着云华长大的。云华喜欢谁,不喜欢谁,甚至几年前情窦初开之际爱慕的谁...尽管怜白心中发酸的要命,可他也是认了的。
左相家的公子,他这种连认下都不配的私生子,因公主喜欢才得以服侍左右的奴侍,哪里能够比得上?更不必提两人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再多的羡慕也是比不来的。
正因如此,得知奚柳不仅拒绝了殿下,还那样的恶言恶语,他是比谁都生气的。俗话说爱屋及乌,他从小就把云华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又怎么会给奚柳好脸色?
刚才耽搁了功夫,这会儿到练武场太阳已经起来了,在府中他从不在日头底下练武,因为他知道主人喜欢男子肤色白皙,他在战场上风吹日晒不可避免,在府中自然是要处处小心。只是今日心头戾气重,这点也顾不得了,闷头练起了拳法。
昨夜怜白服侍的不错,云华睡得也好,故而今日还没有日晒三竿,她便朦胧着嘤咛了两声,是要起身的意思了。
意识还未苏醒,就感觉到身下有人在用口舌侍奉,她受用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等到身下人服侍着她舒坦了一回,云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怜白的东院,他晨起要练功,这会儿却还早,哪里会有人服侍她?
这样想着,云华抓了个软枕垫在身后,半直起身子,看清了刚才已经乖觉的从床尾下去,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的模样。
“...舟漪?”
云华颇有些意外,揉了揉眼睛,确认面前的人确实是舟漪,才想起来,“哦...你的身子好些了?”
舟漪穿着倒是十分整齐,他身子纤瘦,不同于同样清瘦的奚柳,他是带着三分去不了的病意在里头的,看着也让人生怜。跪直了身子在那儿的时候,好像一根青竹。
可云华不喜欢这样的,她喜欢聪明的,伶俐的,连模样都得讨人喜欢才好。府里头倔头倔脑的早已经有一个,偏偏又与她一同长大情分不同,若不是为了他人请托,她也不会为了舟漪大费周折。
舟漪脸上难得带了团红晕,这几年病歪歪的躺着,这样子云华倒觉得有些新鲜了,“怎么大清早的过来服侍,不晓得这是怜白的屋子?”
他听了也不诧异,微微一笑,身子又欺近了些,“奴侍只是想您,顾不上别的了。”
换而言之,就是比起云华来,怜白与他的情谊也可以搁置一旁。
云华脸上虽然没表露出什么,可刚才心头涌起来的那点子热气却也散了,府里没有人不知道怜白与舟漪亲厚,若不是极为得宠的怜白兜着,舟漪未必能好吃好穿的挨到怜白寻到药引子。
也许舟漪不晓得怜白为了那一味稀罕药付出了什么,可定然不会是轻松事,难道他竟然全不在乎?
忽然又觉得无趣了,于是她侧过身又躺下,嗓音中也带了些倦意,“你下去吧,我再躺会儿。”
舟漪眉头轻轻一锁,似乎不理解刚才还说说笑笑的,怎的这样快就变了脸色,他病了几年少见云华,又怎么会明白面前的娇女早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女童。
等到舟漪的脚步声远了,云华才不耐烦的坐起来,随手扯了件衣裳披在身上,松溪听到响动忙跟进来,一个琉璃盏就砸在她脑门上。
“谁准你放人进来的?你长本事了啊。”
松溪没敢摸脑袋,必然是被砸红了,她蹲下身给云华穿鞋,“奴婢错了。”
“算了。”云华挥挥手,“我去找七姐理论,你别跟着。”
堪堪走到门口,云华忽然想起刚才舟漪眉宇间的不甘,不由得冷笑了声,万若菱心软,倒纵的这帮小蹄子蹬鼻子上脸了。
“你去库房里头翻翻,找个夹子送到西侧院去,就说是我赏他的,哪日寻了功夫来看他,让他安心等着。”
虽说是理论,可那是她亲姐姐,更何况她心中也模糊着觉着解气,便没再和云苓争论这事。只是心气郁结久久不散,从后门牵了马,并不曾吩咐跟着的人就急匆匆的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