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了半天得不到回应的小人儿,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大哥,希婳想你抱。”
眼巴巴的少年和哭唧唧的娃娃,白云生叹气,把剑一放,接过软糯糯的小胖子。
“嘿嘿~”眼角挂泪的小人儿,见撒娇得逞笑的张狂,继续与手里的豆角子奋战。
那日后,世人皆知,白家庶长子归宗。
坊间都对横空出世的战神长子生出好奇,只有大理寺众人或惊讶或后怕的讨论着此事。
“没想到寺正竟会是白将军的儿子。”
“我们以前那么欺负他,不会有事吧?”
“没……没事吧,法不责众,他还能全算过帐来啊。”
众人惴惴不安的心思在几日的平静后,慢慢放回肚子里。
被他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的杜元甫,正忙着处理定国公案,匆匆进了趟宫报予皇后,毕竟是阿姐给的人,在他手里跑了,说出去也有点丢人。
年轻的继后,往高耸的发髻中插/上圣人新赐的九尾凤钗,回的淡定,“走了才说明此子非池中物,人家想开了要去借势,日后腾飞,也能卖杜家一个香火情,好事。”
“臣弟也是这么想,唯恐误了娘娘的安排。”
“我一个深宫妇人能有什么安排。”铜镜中的人,美艳不可方物,凤眸微眯是睥睨天下的气势,气势一收又是宫妃口中和善雍容的皇后,“子衿,这天下你只需听圣人的安排。旁的,都不必顾及。”
“臣弟谨记。”
哪怕私下交流,他的阿姐也是慎之又慎,从不肯多说半句。这也是她能够在身世欠缺的前提下,登上后位的原因。
姐弟二人抛开此事不再说,捡着家中趣事说了说,杜元甫便拱手告退。
临行前,皇后装似无意的提起,“听闻南诏国主身体抱恙,也不知靖和可受影响。”
皇后说话从不会无的放矢,杜元甫记在心里告退而去。等出了椒房殿大门,就叮嘱杜伊回去打探。
*
花瑟瑟刚从无Jing打采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淑妃派来的人便上门了,只是方式有些粗暴。
麻袋一套,连撒药粉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被抗到了淑妃的母家-尚书府。
久居深宫的淑妃,听闻母亲缠绵病榻,特意向皇后请旨回府侍奉几日。未染丹蔻的指甲上透着不健康的灰白色。
她亲自解开花瑟瑟的麻袋,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样子,赶在花瑟瑟挥洒药粉前说道:“本宫总算见到花大人的千金。”
这句话成功让花瑟瑟把药粉收了回去。十分没形象的从麻袋中爬出来,拍拍身上衣服,看着这位贵人。
实在是她见过最为朴素的贵人,不施粉黛,衣料也不是时兴的花样,满身檀香一闻就是常伴佛前之人。
“不知夫人请我来有何事?”
淑妃面容柔和,让她的气愤消了大半,两边又守着武功高强的侍卫,说出口的话又不自觉柔了三分。
“当年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现在都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嗯,更像你娘。”淑妃拉起她的手打量,“怪我没交代清楚,底下人行事没分寸,还请你莫怪。”
花瑟瑟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淑妃一示弱,她只能举手告饶,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瞧瞧,一见你光顾着回忆往昔,都忘了与你介绍。本宫是宫妃,封号淑,你父亲辞官时,我还去送了送。听闻你母亲有孕,我俩还交换了一块平安锁。”
淑妃?
白云生走时说的话,在脑中浮现。‘淑妃之女靖和公主,是杜元甫曾经的心上人。’
所以,这位淑妃不仅是靖和公主之母,还可能就是她等了许久的恩人?
☆、恩人要求
碰上杜元甫的事情,每次气氛都带着微妙。
花瑟瑟揉揉脸,让自己先保持眼下的清醒,不去想微妙的来由。
“多谢娘娘当年援手。”
“你双亲可好?”底下人回报只说花太医之女,花太医如何并未提及,淑妃潜意识便认为双亲皆在。
“父母亲生同衾死同xue,他们很好。”
淑妃形容一僵,颤声问道:“他们……”
“娘亲在我八岁那年过世,半年前父亲也随着一同去了,父亲过世前很安详。”花瑟瑟明白她的未竟之意,直接把话说开。
淑妃仍不能接受,追问更多细节,“你父亲医术高明,如何会救不下你母亲!”
“回娘娘的话,父亲在娘亲过世后的十年里,也日夜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想不出来,索性选择把自己生命消磨殆尽。
淑妃笑的惨淡,眼角闪过点滴泪花,亮的花瑟瑟闭目躲避那丝刺目。没想到淑妃娘娘和她父母的感情这么深,难怪会对出宗之人施以援手。
这是花瑟瑟的想法,若叫淑妃自己说,她的那滴泪既为花家夫妇流,更为自己流。皇家无真情,她爱圣人,又注定得不到圣人所有的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