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南诏老国主已有半月没上朝,恐有顽疾难愈。老国主若是驾崩,靖和公主所嫁的南诏太子便要登基为帝。
如此一来,靖和公主很可能成为南诏国母。虽然异族人当国母,南诏百姓定不乐意,但大庆国力昌盛,即便是反对也不敢放在明面上。皇后的意思,就是要保证公主坐稳国母之位。杜元甫想他可能会出使南诏一趟,为公主受封保驾护航。
南诏国盛行巫蛊,他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如此一来便要好好挑选随行人员,不巧,花瑟瑟因那日救治定国公夫人一事被他看中。
又不巧,让他发现花瑟瑟极好美人。更重要的是,他对花瑟瑟有兴趣,有兴趣不妨就留在身边看看。
女人于他,就是闲暇时消遣逗弄的对象,莫谈感情,只谈利弊。
靖和公主如此,花瑟瑟亦是如此。
……
换好衣服的花瑟瑟,见他还在院中呆坐,想了想又回屋用红泥小火炉煮了一锅姜茶端出来。
“去去寒气。”
瓷碗落桌,棕色茶汤在碗里荡来荡去。光品相已经比当初做给白云生的那锅粥好上不少,入口辛辣,后味甘甜,至少是能入口的东西。
花瑟瑟捧着碗,见他眉头未皱,这才放心的喝起来。只要不算正经食物,她的手艺都还不错。
姜茶进肚,身子总算暖和起来。
杜元甫先开口道:“我瞧你这宅子冷寂,一会儿送些炭火来,不然如何过冬。”
头回被人关心,花瑟瑟嘴里的甜经由食道下滑,不期然在胸前拐了个弯进了心口,甜的她嘴角上扬。
“好啊。”
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直率,才叫人留心。忽略心里与以往不同的悸动,杜元甫趁着暧昧的气氛开始冒泡,适时请求道:“过几日我许要南下一趟,不知瑟瑟可有意同去看看南边风光?”
从花小姐到你,再到瑟瑟,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被拉近。
南边?花瑟瑟几乎立刻想要答应,又想到应承淑妃之事,好歹冷静下来,道:“听闻南边风景俏丽,我倒是想去,但是手头有事,得忙上十日,可来得及?”
“当然,筹备也得时间。你能答应,实在是太好了。”
杜元甫的眼光太过炽热,特别是弯起的嘴角。最难消受美人笑,花瑟瑟恨不能立马完成药,以备随时可以和他出发南下。
目的已经达到,杜元甫随即起身告辞,这宅子太冷,他得赶紧回府暖和暖和。
沉浸在即将与美人同游的期盼中,花瑟瑟连忙列单子找尚书府备齐药材,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
等到白云生左手拎整筐炭,右手拎个食盒出现时,她屋内的烧炭声,早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一开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
穿着春裳的花瑟瑟,忙将他迎进了屋。
“自己找地方坐,白大人这段时日过得可还好?”
望着无处下脚的屋子,白云生疑惑她近日是接了什么营生。不仅桌子上、凳子上都是一帖帖黑色的药膏,连地上都摆满了品相绝佳的各类药材。
“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药啊。”手一摊,这不很明显吗。
“你接了什么大单子,需要这么多药?”这些药材恐怕够救个几十上百人。
多吗?花瑟瑟踩在药碾子上,看看左,再看看右,“做新药嘛,是这样的。喏,那些都是作废的。”她指着墙角半个凳子腿高的桑皮纸说道。
白云生不疑有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把东西放好,才站在离她最近又不会打扰她的地方等待。
花瑟瑟正称量每份药材的剂量,顾不上理他,他便静坐着等,一等就到了后半夜。
“抱歉,我忘了时辰。”
从药材堆里抬起头,揉着脖子的花瑟瑟瞧见对面开始打坐的白云生,愧疚感到达了顶点,怎么把人这样晾着了。
“没事,饭菜都凉了,等我热热。”自然的捞过食盒,准备去想办法,就被人拦下。
“有时候冷菜更有味道啦。你用过了吗?”
腹内空空的她,才不计较冷热,摸出一双象牙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冷饭,别说,冷饭颗颗分明,嚼起来多了份凛冽的米香。
冷饭下肚的后果,就是这次的打嗝声比上次的更强烈。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辙的花瑟瑟,一脸郁闷的托着腮坐在白云生对面,艰难的发问:“听……嗝,你……嗝,在白……嗝,家……嗝,怎么样……嗝……”
☆、俗套
话不成句,花瑟瑟只能靠捂嘴挡住源源不断的打嗝声。未免白云生尴尬,她用眼神示意回答方才的问题。
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开口多说点来引开那些‘嗝’的注意力。
在他的叙述里,白希尧对他归家的欢迎程度,简直热烈的不像话。回府的这几日,像是要弥补过去所有的遗憾。
今日发帖宴请亲朋,为他准备隆重的亮相宴……
明日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