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空白,一片空白。
花都去了何处,如何维持生计,花瑟瑟是如何拿到的路引,都是空白。
正巧得知这条线索,脑中浮现一个设想,若是尚书府帮她呢?
可单凭一个尚书府,还做不到如此干净的卷宗。再加上一个淑妃,倒是有可能。
不得不说,杜元甫已经十分接近真相。
想到淑妃,他低眸沉yin,靖和公主一事让淑妃对他一改往常的和善,甚至连圣人都怨上了。若是她与花家又故交,恐怕未必是好事。
面对可能存在的变故,杜元甫觉得还是搞清楚、弄明白的好。让杜伊附耳过来,窸窸窣窣交待几句,后者领命而去,他这才放下卷宗,忙起别的事情来。
宫里已经传来消息,出使南诏的圣旨很快就会下达。
南诏国王身体仍未有气色,大庆这边便是打着带名医的旗号派他出使。老国王自己驾崩最好,若是不行就帮他一把,再把靖和公主推上后位,最好能等她怀孕,一行人再打道还朝。
让下一代的南诏王室中存在大庆的血脉,才是圣人的目的。
但杜元甫则不然,他想把这个目的更进一步。趁新旧交替之际,在南诏搅起一团风波,最好能够兵不血刃拿下南诏,为我朝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他的眼前似乎已经展开成功时画卷,卷上的他穿着代表丞相权力的紫色大科袍衫,束金玉带,登上朝堂等候圣人的嘉奖,甚至能够因此获封,或许还能让圣人延绵杜家两世恩泽……
杜伊开门时闪进一丝冷风吹散美好的画面,他立刻清醒,眼中恢复一片清明。
幻想终归是幻想,落到实处计算好每一步,才是现实。想罢,又拿出一卷卷宗继续读了起来。
*
再度见淑妃,她比上回的Jing神头好多了,裹着新做的狐裘,斜靠在座儿上,常拿着的佛珠也不戴了,见她来双眼放光,问道:“可是带来了?”
花瑟瑟递上药,说道:“这药分三次兑水服下,每次隔三天,用完后再过三天便是魂归西天之时。”
淑妃不满道:“为何如此繁琐?”
“一次服下也可,但若是碰上医术高超之人,难免有察觉的风险。”花瑟瑟解释道,“一次服下,两日后便会毒发身亡,发作时腹中会如腹泻般绞痛。但三次服下,身体不会有任何感觉,在睡梦中就去了。”
说完见淑妃脸上神色稍霁,喃喃自语道:“也罢,三年都等了,何妨多等几天。”
话音刚落,一旁的紫苏捧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小撮碎银子,一小撮金子,另有厚厚一叠银票。
“本不该拿俗物惹你眼,可也没更好的东西能够替本宫表达谢意。”
“多谢娘娘。”
金银才不是俗物,是让人开心的好物。她笑的眼睛弯弯,十分真诚的对淑妃道谢。
“本宫还有事,便不多留你,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本宫。”淑妃低头,茶杯盖子碰在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希望她还有日后,递到嘴边的茶盏遮挡住了淑妃复杂的心思。
为了靖和,她还是变成了狠心之人。
这一切,揣着沉甸甸荷包的花瑟瑟全然不知,之前衣服被弄脏的坏心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小跳着避开街道上的水坑。
下一刻,她的快乐戛然而止。
套麻袋!又是麻袋!
粗粝的麻布袋子把脸蛋刮的生疼,这回显然不像上回还注意轻重。被倒挂在凶徒背上,头昏脑胀,腹中酸水差点控制不住吐出来。
凶徒一顿大跑,飞檐走壁的Cao作后,终于停下来,将麻袋重重摔到地上,疼的她直骂娘。
“主人吩咐,她救了两条命,如今一物一命,就此两清。见了阎王爷可别乱说。”
利剑出鞘,没有意料中刺进皮rou疼痛感。一阵刀剑交戈的响动,花瑟瑟拼命扒开麻袋的孔洞,勉强看见剑光上下翻飞,有两个身影战作一团。
不知哪方闷哼一声,战局终结。
花瑟瑟眼前的布袋被掀开,刚要下意识的伸手遮挡阳光,就被一道身躯投下的Yin影笼罩,抬头一看正是杜伊。
“花小姐。”杜伊敬佩主子料事如神,再晚来半步,就只能替她收尸了。
“多谢援手,可瞧见凶徒了?”花瑟瑟从布袋里钻出来,忙着观察四周,脸上没有死后余生的庆幸,只有被颠散架的满腔怒火。死,她不怕。这么折磨人就是不对!
见杜伊摇摇头,她沮丧着脸。
“小姐可是得罪了人?”杜伊出声提醒,那人下手果决,绝非一般凶徒,定是专门豢养的护卫、杀手一流。
被她一闻,颠散的脑袋聚拢回来,细想凶徒说的话,除了淑妃不做他想。
哎……幽幽的叹气声响起,她心中所想杜伊无处得知。
半响后,杜伊问道:“花家这会儿不安全,小姐不如先随我避一避?
☆、心动
花瑟瑟跟在杜伊身后低着头,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