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籽脚步匆匆,带着一个机灵的丫鬟出门去。
若是花家,还真不行。即便她不求高门妇,总也得是个三四品官宦家的闺秀,不然如何Cao持这一大家子的迎来送往。怕就怕是她元儿看上了眼,那孩子主意正,便是她的话也拣喜欢的听。
要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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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给屋内点上烛火之时,杜元甫终于回来了。杜伊守在偏厅外,见了主子就迎上去,冲着屋内努努嘴,说道:“大人所料不差,从尚书府出来就被人盯上了,赶的及时,只受了些皮rou伤。”
“嗯,去休息吧。”杜元甫只身进了屋子。
屋里人用过饭食,早撑不住托着腮睡着了,由于睡的太香,还有可疑的银丝从嘴角边滑落,眼看要滴下,睡梦中的人似有感觉,吸溜一声消失在唇齿间。
头回见这么不见外的女子,杜元甫便没叫醒她,坐下品茶等她醒来。品茶的功夫,还看了她与以往不同的装扮。
青籽不仅带来了衣裳,还亲自给她挽了随云髻,化了淡妆,少女的神采经巧手这么一打扮,原本六分的清秀样貌,也看出了八分的味道。
手肘撑不住脑袋的重量,扑通一声磕在桌子上,花瑟瑟终于揉着下巴睁开眼睛。
“做梦都见美人,今天真是被吓狠了。”她嘟嘟囔囔的分不清状况,还想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杜某这张脸,可还叫瑟瑟满意?”听见她低语,杜元甫得意一笑,心中意趣又多了两分,忙碌一天的疲惫尽数扫除。
趴到一半,见梦中人还能和自己对话,花瑟瑟惊奇的瞪大眼,“杜……大人?”
不是做梦,是真的啊。
“瑟瑟困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我。”
话里的温情脉脉。怎么听着怎么像晚归的夫君劝解久等的娘子,花瑟瑟羞红了脸,又怕让人误会,赶忙低下头,隐藏神色。
“多谢大人相救,理当谢过。”想了想,又起身拱手道谢,这番动作倒是红脸的绝佳遮挡。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脸上的温度还没褪,花瑟瑟也不敢抬头,心道:‘加上这次,你我总共才见了三回,哪里到了不必多礼的程度。’
“瑟瑟能不能告诉我,和尚书府是怎么回事?也好看之后如何安排?”
试探巧妙的隐藏起来,听上去只为关心她的安全。
牵扯到淑妃,她不想全盘托出,只拣大概的说。
“有恩未还,尚书府就请我出手,没想到过河拆桥来得这么快。”想到白日之事,后怕夹杂着气愤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杜元甫还想再问,出手?出手救何人?难道是淑妃有什么不好?因她一向以医术示人,便默认请她过去就是救人。
很显然,花瑟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准备离开,再晚就会错过投宿的时辰。“天色已晚,改日再提礼致谢。”
“瑟瑟且慢……”
花瑟瑟头也不回的停在原地,心说要不要换个称呼,心情尚未平复,叫得如此亲热,脸上的灼烧感又有反复之势。
杜元甫负手走到她跟前,“尚书府的人若是再出手,你可有办法应付?反正过几日就要一同南下,不如在府中住下,也好护你安全。”
话说到这份上,花瑟瑟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的确,淑妃再出手,她可就没这么好运再逃一次。
见她神情松动,杜元甫趁热打铁道:“姑娘家中的东西,改日我派杜伊陪你去取。”
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花瑟瑟内心难免感动。想再道谢,杜元甫伸手阻止,宽大的手掌触碰的地方燎起一阵火热,她动也不敢动,心脏跳动的愈发快速,就在快要跳出胸口之际,杜元甫终于放开手。
她握上被触碰的地方,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蔓延开来。
这副女儿家的做派,落在姓杜的眼里,难免得意。就算是医术超群的花大夫,也逃不开他的美人计,如何不让人兴奋呢。
娇羞出现在这位直率姑娘的身上,他更觉得有意思。
“杜花两家是故交,瑟瑟真的不必客气,安心住下便是。”
“嗯。”再多说几句,花瑟瑟就怕自己露怯。
杜元甫就等她点头,唤来奴仆带人去休息。杜伊凑到跟前,不解道:“大人留她有用?”
他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知,且留着看。”
有兴趣,就留着,他诺大的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女子。
*
若说之前还能沉住气,等杜元甫将人安置到流芳院中的消息传来,侯夫人真坐不住了。
流芳亦是留芳,是府中最好的客院,那么多院子不选,偏偏选这个,要说元儿没想法她才不信。
派青籽去请人过来,问了一通,都叫杜元甫一句话说了:“我与瑟瑟有缘,郎情妾意未尝不可。”
“不行!”侯夫人怒声打断他的想法。
☆、是心动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