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中毒的人是沈昕,那也是张贵妃一手安排的。
无论沈昕死没死,张贵妃都是沈舒的一颗棋子罢了。
张贵妃原以为她是指使沈舒的人,可万万没想到沈舒竟然才是Cao控全局的幕后者。
张贵妃恼怒而紧张,只得提高说话时的音量来掩饰这一切。
“沈婕妤,你是不是已经在皇上面前告发本宫了?”
“贵妃娘娘睿智,皇上和皇后娘娘陪您演了半天的戏真是辛苦。嫔妾现在是沈昭媛,至于贵妃娘娘您呢——”
沈舒皱了皱眉,装出一副思考的神情。“那就得看那两个人证什么时候招了。”
张贵妃怒吼一声,朝沈舒狠狠地推了一把,沈舒侧身一闪躲过,张贵妃便重重地扑在了地上。
沈舒看着张贵妃狼狈的样子,啧啧地感叹着。
“啧,还真是登高跌重啊。”
张贵妃回过头怒目圆瞪:“沈舒,你果然和沈太尉一样狡诈如狐!”
沈舒也不生气,只委屈地撅了噘嘴。
“嫔妾知道贵妃娘娘的父亲私吞了大半的修河款,难道贵妃娘娘也是如此中饱私囊?”
“你……”
张贵妃红着眼睛咬牙切齿,沈舒慢慢地蹲下,挑眉看着她这不甘的样子。
“贵妃娘娘别心急啊,这事皇上还不知道呢。”
张贵妃恨恨地闭上眼睛,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想怎么样?”
沈舒侧头看着张贵妃,用手帕替她拭了拭泪。
“皇后娘娘一直病着,得益于贵妃娘娘的父亲让您在她的饮食中下药。贵妃娘娘是聪明人,自然不用嫔妾多说。”
“你是想害死本宫吗?!”
张贵妃一把甩开沈舒的手,沈舒也不恼,皮笑rou不笑地天真看着张贵妃。
“就凭您的父亲做的那些事,早就够你们张氏一族死多少回了。”
——
沈昕在勤政殿上班日常。
还好有那个日渐增长的回家进度条,这打工人的日子还算是有盼头。
冯容承手指交叉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张贵妃做的所有事都是沈舒告诉自己的,而沈舒依附张贵妃……
他之所以升了沈舒的位分,是因为他怀疑沈舒与沈太尉相勾结。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沈昕下毒呢?
就在冯容承思索之时,大理寺卿已经派人来呈上那两个宫女的口供。
二人共同指认,是张贵妃指使她们这么做的。
冯容承将那份口供递给沈昕,沈昕将信将疑地看过后,正要开口说什么,皇后身边的春兰便神色慌张地进殿来。
“皇上,皇上!您快去长宣宫看看皇后娘娘吧!”
冯容承站起来问道:“皇后怎么了?”
长宣宫中,聚集了整个宫里的所有御医。
冯容承和沈昕赶到长宣宫,为首的灰白头发的御医便上前来回禀。
“皇上,皇后娘娘体寒,原是不能碰寒凉之物的。长宣宫中的那块寒泉宝玉便是极寒之物,皇后娘娘方才昏迷便是因为此物了。”
冯容承瞥向那寒泉宝玉,问李茂道:“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长宣宫?”
李茂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呃……皇上,这东西是进贡的宝物,世间独一份,您好像上次赏给张大人了。”
冯容承突然回头看了李茂一眼,李茂低着头不说话。
张贵妃竟与张大人勾结在一起,还意图谋害中宫?
“张氏罪大恶极,废贵妃之位。张氏一族,流放岭南。”
“是!”
李茂正要转身,竟看见张贵妃出现在门口。
张贵妃此时自知被沈舒算计,后悔也来不及了。她面无血色,心如死灰,身上只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头发也没有梳,与平日里那个奢华张扬的张贵妃判若两人。
“没错,就是臣妾。”
“为什么?”
冯容承冷冷地看着她。张贵妃勉强地笑了笑,如死人般幽幽地说着话。
“因为不甘心呀。”
她将目光缓缓地移向沈昕,用手指着她。
“她凭什么?!”
继而,她又指向了躺在床上的皇后。
“她又凭什么?!”
沈昕见张贵妃心高气傲,迅速答:“连中心极限定理都不会背,还想当皇后呢?”
“你少来这一套!”
张贵妃怒喝一声。
冯容承挥挥手,示意李茂吩咐人把张贵妃带下去。李茂领会,立刻一抬下巴,给身后的侍卫们递了个眼神。
那些侍卫正要上前来拉张贵妃,张贵妃却一把甩开了他们。
“都别碰我!”
张贵妃长舒一口气。“本宫自己会走!”
张贵妃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
“沈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