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渊舔着脸道:“小恩公我一rou/体凡胎可不会上天入地,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魏安甩了被他拉住的手,而后皱着眉头略带嫌弃地提起他的衣领在半空飞出几步停在了另一端有镇魂铃护持之地。
宁长渊还想与魏安说说话,可是少年寡言少语嫌少有回应,中途嫌弃他话多还扭过头来剜他一眼,宁长渊识相闭嘴。
又走了一会儿,少年将他领到一座小屋前。叫宁长渊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一排房子前走过两遍,好似眼前的少年也分不清到底是哪栋房子。
魏安在房门前立定,伸出手去叩门,先是叩了两下,又叩一下。
宁长渊当下明白过来,屋内还有其他人,这是他们之间的开门暗号。可是他们等了一会儿,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他不禁怀疑道:“小恩公,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魏安瞥他一眼,认真回忆了一下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哎,看来要睡大街了。”魏安扭过脸来不悦地看他一眼,宁长渊忙撇过脸去吹了个口哨,装作没有看见。
他又敲上几遍,终于,门内传来声音:“是魏安吗?”
少年道:“是我。”
门闩一动,门从里打开,另一名身着云梦泽门服的少年一脸惊喜看着魏安,又瞥见站在魏安身后的宁长渊:“这是......”
魏安道:“方才在镇子前面捡回来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活人。”
名叫唐旭的少年将二人迎进屋,宁长渊四下看一眼,这里竟是一间柴房,又小又破,但是屋内三个角落分别堆着柴火、大米、水缸、甚至还有慢慢两缸的油,基本的生活用物倒是一应俱全。
名叫唐旭的少年性格活泼,比魏安热络好相处许多,宁长渊向他打听得知。近年来不断有三Yin时分出生者失踪,云梦泽派出好几拨弟子调查此事。三个月前兼州又失踪了一名少年,唐旭与魏安正是此次云梦泽派出前去调查的弟子。在兼州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鬼族的行迹,便一路追踪。直到追来了这平安镇。
到了镇中才发现镇子上的人全都死光了,一到夜间镇子里全是尸鬼行动。他们本是想在镇子里查出失踪案究竟与鬼族有无关系,不料在几日之间,一些低阶尸鬼发生异变,成了难对付的高阶尸鬼。待他们意识到形势不对想走的时候已经插翅难飞了,他们被困在镇中一个多月,直到现在。
宁长渊看他们两人的年纪都不算大,被困在满是尸鬼的镇子里一个多月撑到现在,还知道用镇魂铃划出界限,属实叫人另眼相看。
宁长渊问:“这一个月可有发现?”
唐旭道:“有。平安镇西边有个乱葬岗,一到子夜时分就有动静。Yin虚那日,我与魏安一同前去乱葬岗,见一群鬼族人在做什么法式。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不敢硬拼,中途的时候被人发现,我们在跑的时候还失散了。那天晚上魏安一夜未归,可把我担心坏了。”
Yin虚之日,法式,一夜未归。宁长渊脑海里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侧过脸去时正见救下他的少年靠坐在墙角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屋内有些chao冷,唐旭生了一堆火,火苗噼啪作响。火光映在魏安的脸上,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圈扇形的Yin影,少年唇色略显苍白,周身透着浓重的疲惫感。
魏安小憩后醒来时,屋内两人还在说笑。在看见被他半道捡回来的人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剧缩一下。一抹惊诧之色在他幽深的眼底晕开。
百无聊赖的宁长渊正与唐旭做着玩手影的游戏,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去,正见魏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双眼睛里好似染着熊熊幽火,要将他燃灭。少年微微歪了歪脑袋,面上带着几分惶然,声音有些嘶哑:“哥哥?”
宁长渊看着他这副没睡醒的模样挑了挑眉,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脑袋:“睡傻了?”
魏安被他拍这一下,又怔怔望了他片刻。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即刻松了手,复又靠回墙角。继续闭眼休息。
宁长渊心下有些奇怪,唐旭道:“兴许是被梦魇着了吧。”待身侧传来一阵平稳呼吸,他以为魏安睡着了,轻声与宁长渊道,“他上头本有个哥哥,家里遭了横祸,父母兄长都死于非命,就剩他一个。”
原来也是个苦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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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阶尸鬼畏光,白日里不出来活动。就算是白天里能出来的高阶尸鬼,杀伤力锐减,行动也十分迟缓。第二日一早,宁长渊去镇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在白日里真正困住他们的并非是尸鬼,而是结界。
这种结界十分隐蔽,外面的人很难发现,里面的人出不去。唐旭与他说起,他们曾最大范围地离开平安镇,最多只能走到乱葬岗。而那个乱葬岗正好是宁长渊遇见第一只尸鬼的地方,他不禁暗忖:那个算命的是怎么将他带进来的,如若他们是运气奇差Yin差阳错闯了进来,那个神棍现在又去了何处。
宁长渊想去乱葬岗看看,可昨晚跑的急,没辩清方向。这些尸鬼虽然在白天成不了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