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字条书信之类的?”
宫人摇头。
战星斗摆摆手,“我知道你,你退下吧,此事不可声张。”
河汉从她身后走出来,“要不去问问先生?”
战星斗会意,命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
“走吧,找先生去。”她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虽说她不喜权良药的管束,可是毕竟这么多年都是权良药在管理朝廷,他突然消失,人心惶惶的。
朴素的宫殿内四下无人,寻遍每处角落,都找不到先生。
战星斗彻底慌了,“阿蛮子,我有点害怕。”
河汉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星斗,别怕我陪着你。”他真诚地表明心迹。
“不好,这个时候原本权良药都处理完了政务。而现在他消失了,那大臣们肯定还在大殿里等候,事情还没处理完,我不能慌。”她抓着河汉的手就急急忙忙地朝着大殿跑去,头上的步摇摇摇欲坠。
另一边,权良药与先生飞身悬在宫殿的屋檐上,“这样不好吧?”
先生微微一笑:“让星斗提前适应没有你的时候,有助于她自强自立。你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得让她学会独当一面。没事,你就躲起来一会儿。又不会出什么大事。”
大殿内早就吵吵嚷嚷,乱作一团。他们一看到赶到门口的星斗,便鸦雀无声。
在一片静默中,星斗与河汉共同走进大殿。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步步走上阶梯,最后坐在最高处的那张龙椅上。河汉则陪同站在一侧,紧握的手没有松开。
战星斗看了看河汉,又将目光下移,看向那群大臣。
“权大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今日一概事情都速与我报之。”
大臣们之间面面相觑,空前的沉默。
半响后,一位小吏缓缓走出来,“启奏陛下,江北大旱。”
战星斗此时手心出汗,紧张地看着河汉。河汉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权大人是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的?”
小吏轻蔑一笑,“你又是何人,轮得到你说话?”
战星斗一怒,“他是我的人,轮得到你质问?”
小吏垂下头,俯首帖耳,“不敢。”
“权大人以往都是派人去赈灾济粮。”
战星斗摆出严肃的表情,“那就按照权大人的方式去做吧。”
小吏询问道:“难道主上就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吗?权大人好不容易缺席一次,主上就应该揽过大权,可以亲政了。”
战星斗心知自己水平不到位,还没有这个本事,“你蓄意挑拨我与权大人的关系,来人拉下去杖打三十。”她轻轻松开手,从河汉的手中抽开手,示意他自己可以。
战星斗站起来,向前一步,“权大人一生戎马,为天下太平鞠躬尽瘁。他对战家赤胆忠心,从今往后,谁再挑拨离间处以死刑。孤尚且年幼,国家大事交由权大人是父皇的安排,还是说你们在质疑父皇的眼光?”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噗通跪倒一大片的大臣。
战星斗回首与河汉眼神交汇,再扭过头来继续训斥大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家彼此都心里有点数,你们都几十岁的人了,不需要我来教吧。”
战星斗埋怨权良药管的宽,也仅限于她自己发发牢sao,抱怨给河汉听听而已。至于外人面前,战星斗还是十分维护权良药的形象的。战星斗深知,权良药若要造反自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拦不住。
忽然门外矗立一道高大的背影,是权良药。他终于肯出现了,战星斗松了一口气。
漫长的朝会后,待大臣散去。战星斗赶忙问道:“叔叔,你上午都去哪里了?”
权良药面无表情,冷酷无情的嘴脸冷冷地说道:“你好奇?那咱们打一架,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啊,这,突然也不好奇了。河汉,咱们走!”说完,她拉着河汉就往外狂奔。
权良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欣慰,又有点担忧:“小孩子脾气。”在门外他就听到了星斗为自己说话,说实话他当时颇有感动,但是星斗毕竟是帝王,以后是要执掌大权的。如果星斗在朝中没有信赖的官员,恐怕很难执掌。星斗做不到和自己这么心狠手辣,就没办法控制大臣。
先生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星斗还是孩子,不要太急。我会慢慢教她帝王之术的。”
权良药猛地来了一句伤感的话:“等她学会帝王之术,就没有现在这么活泼可爱了。我宁愿她生在富贵人家,也不要她坐上那万年孤独的至尊之位。”
夏日泛舟
战星斗所在的宫殿里有一处池塘,开满了荷花。一座凉亭连接池塘与地面。两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泛舟于湖面。
夜晚,河汉褪去衣服,在池塘里欢乐地游来游去。战星斗坐在舟上采摘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