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柯暮,你,近来可好。”
“我不好。五年了,每次闭上眼睛,我能想到的就是鲜血染红柯家,我的家人一个个死不瞑目。”
“柯暮,倘若你谋逆成功了,你会善待子民,宽宥百姓,治理好国家吗?”
“我没想过,也许吧。”
战星斗面带笑容地走进去,沉着冷静地坐在他的对面。
柯暮握着手中的大刀。
河汉紧张地摸向腰间的飞镖,随时盯着柯暮,生怕他伤到星斗。
“柯暮,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来见我?”
战星斗转过来,背对着他,与河汉眼神交流。河汉会意,瞬间甩出飞镖,一次就击中柯暮的咽喉。
战星斗不忍心见到他的惨状,所以背对着他。
“我后悔五年前救下你,让你这五年来日日夜夜在仇恨中煎熬。”
柯暮甚至来不及抽出手中的大刀,就被河汉的飞镖割破喉咙,鲜血如注,翻身倒地。
只听得轰隆一声,柯暮永远地闭眼了,他再也不用被仇恨所驱使。
战星斗浑身无力,瘫倒在河汉怀中。
“柯暮,对不起。我是战星斗,是五年后的战星斗。我不能任由性子,我不能让我统治下的国家陷入动乱。”
河汉抱着她,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星斗,你别怕。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柯暮他不会怪罪你的。”他在心中默念:愿报应都报到自己身上,万千罪业都是自己一人犯下,与星斗无关。
他一把抱起星斗,蒙上她的眼睛,坐上了马车回到宫中。
屋顶的上的权良药,费劲地扒拉瓦片,看到全程。他欣慰于星斗的行为,“你终于长大了,懂得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终于能放心让你亲政了。”
回宫后的战星斗仿佛失去了七魂六魄一般,无Jing打采。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说道:“阿蛮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就连柯暮都保护不了。我实在是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放了他,他还是会谋划造反的事。把他软禁起来,他还是会想方设法逃出去。”
河汉安慰地说道:“星斗,你没错。柯暮他也没错,他身上肩负柯家的报仇使命。你身上肩负着国家大任。你们职责不同,心中想要守护的东西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不必自责。”
今天的局面战星斗是迟早都要面对的,早在她当年哀求父皇放过柯暮的时候就该想过。有因皆有果,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望山学堂
一夜未眠,早上战星斗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迷茫地躺在床上。
“我今天不想去先生那里了,帮我告假几天吧。我累了。”
战星斗说完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河汉收到她的意思,便静静地退下了。
独自躺在房间里的战星斗还是心痛,她不是没想过让柯暮活下来,她当不当这个皇帝其实心里并不在意。她主要是担心柯暮管不好国家,枉费前人的心血。
午膳的时候,权良药在战星斗不满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她眼前。
“我不是已经做了那件亏心事了,你还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吗?”她以为权良药又是来抓她去上课的。
权良药冷冷地说道:“柯暮回到盛京后,有人不止一次看到他出入望山学堂。你去调查调查看,或许是有什么Yin谋吧。他曾经用厚礼拉拢过的朝臣,今日全部都被我给斩杀了。去望山学堂的事,就交给你了。”
战星斗放下筷子,“他拉拢朝臣是想谋逆不假,可是去学堂应该就是单纯地好学吧。”
权良药朝她翻了个白眼,“世界上就不会有巧合的事,他会闲到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到处闲逛。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呢,幼稚的小傻子。”
战星斗十分无语,嘲讽她都不用背着人嘛,直接当面开口说。
“好了我知道了,过会儿就去。我刚吃饱,不想动。”
“那你想抄书吧,让你的手松松骨。”
“河汉,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战星斗麻溜地起身。河汉紧锣密鼓地跟在她身后。
权良药在他们两个走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的手帕上浸染了鲜血,“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彼时,坐上马车,战星斗双手放进毛毯里暖和,“权良药这几天好反常啊,居然让我做决定。以前他都从不问我想什么,他直接就替我做决定了。我突然有点不习惯呢。”
河汉说道:“他可能是考虑到你不久将亲政,想开始磨炼你,锻炼你吧。”
“阿蛮子,你说的好像有道理。马车停了啊,这么快就到了。”
望山学堂居然不在山里,这突出了战星斗的意料之外。
“你好,请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呢?”门口看守的人问道。
战星斗想了想,“我们是柯暮的朋友,他上次丢了一件东西,我们,来取走。”战星斗说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