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姑姑和莲香也吓得够呛,呵斥那黑影:“你是干什么的?长公主殿下在此,速速回避。”
那人轻笑了一声,从树下走出来,然后停在那朝沈宜安行了个礼:“公主,吓着您了。”
沈宜安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萧将军?”
从树下走出来的人正是萧然,可他不是应该回去休息了吗?
萧然抬手晃了晃,给沈宜安看他指尖挂着的玉佩:“东西掉了,我白日来过这里,就顺便来找一找,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了。”
沈宜安微微敛目,道:“那要恭喜萧将军寻回失物了。”
萧然似笑非笑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难怪大哥总说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都与我们不一样,还真是不一样。”
“不是一路人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朝沈宜安笑了笑。
沈宜安权当没听见,道:“夜已渐深,萧将军早些休息吧。”
她想绕过萧然离开,却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听到他带着笑意说道:“公主,我大哥真的很愿意听你的话。”
这话没头没尾的,让沈宜安一时有些茫然,然而萧然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手里勾着那枚玉佩,脸上带着难解的情绪,就这么离开了。
回到蘅芜院,沈宜安一直在认真回想萧然这个人,萧然曾在城外救过她,面对她也一直十分守礼,但她就是觉得有一丝别扭,还想不到根源在哪。
今日她终于知道了,那一丝别扭来自于萧然对她若有似无的敌意。
沈宜安活了两世,自然知晓闻人决其他的兄弟也很不喜欢自己,就拿何遇之来说,他见到自己,能避则避,不能避就敷衍的打个招呼,然后鼻孔朝天的离开。
但是这些情绪,就仅仅是不喜欢,讨厌而已,绝没有到有敌意那样的程度。
萧然却不同,他可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沈宜安还是从他的一些表现里感受到了,那种难以压抑和掩藏的情绪。
是恨。
沈宜安茫然不解,萧然为什么会恨她,撇去与闻人决的这层关系,他们是陌生人,甚至连面都见不到。若是因为她嫁给闻人决,萧然不满意她这个大嫂,那他理应像何遇之对自己的态度一样,无视就可以了,何至于恨她呢?
沈宜安陷进自己的思绪,莲香过来要服侍她沐浴,她这才像是醒过神,转身去了浴房。
沐浴过后,沈宜安躺在床上,仍是忍不住回想萧然当时的神情,可惜天太黑了,他又躲在Yin影里,沈宜安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玩笑还是恶意。
前半夜她辗转反侧,一直睡不安稳,后来外间的门响了,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闻人决回来了,一颗起伏不定的心竟也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睡着了。
翌日清晨,沈宜安起的稍晚,去花厅用早膳时,才发现每日等她一起用膳的闻人决今日却不在,她往院子里一望,狼犬正跟贺时闹得欢。
见她望过来,贺时扔下逗狗的球,跑到近前行了个礼:“公主,有事您就吩咐,我保证办好。”
沈宜安一怔,问:“大都督呢?”
贺时回道:“一早去军营了,带着萧将军和邹副将一起走的,大都督说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找我,我今日都在都督府里。”
沈宜安没说什么,只是她也没什么食欲了,便命人将膳食撤了。
贺时挑了挑眉,他怎么从公主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失落呢,错觉吧。看着她的背影,贺时又说道:“公主,您要是想出去,就让人跟我说一声,我带着黑云卫随行,大都督说了,您要是掉一根头发,唯我是问。”
沈宜安脚下微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知道了。”
待她走远,贺时眯起眼笑了笑,心说,大都督还是有点希望的。
第49章 我的爱妻
闻人决昨晚便听邹诚说起,分配给黑云军的冬衣已经赶制好一批,今日就要送去城外大营。他正好要去看看武自胜,早起便决定跟邹诚一起去,只是临走时他不放心,硬是把萧然这个伤患从床上揪起来带上了。
萧然颇为不满:“大哥,我手还伤着呢,怎么骑马?”
邹诚习惯性地帮他说话:“少帅,要不然让他坐马车吧。”
他比萧然年长几岁,萧然刚进府时一副可怜又孤僻的样子,闻人决只教他武功和兵法,带孩子这种事是绝不愿意做的,萧然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邹诚在关照着。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兄弟,虽说如今有许多嫌疑,但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闻人决盯着萧然半响,鹰眸中没有情绪,却依旧让人觉得冷。
“少废话,在北关待了两年,你倒是金贵了,没有马车,你走着去吧。”
说罢,闻人决调头便走,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邹诚拍了拍自己的马,问:“要不我带着你?”
萧然望着闻人决冷漠的背影,似笑非笑:“不用,没那么严重,大哥真狠心呐。”
邹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