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日后王狗儿带着板儿送熏rou给县衙送去,秦大人“恰巧”在家,又“恰巧”听说板儿在学堂念书,爱才心切叫他进书房考较了功课。
刘氏在家等着焦急,不住嘴的问,“怎么还不回来。”
“要我说,呆的时间越长越好呢。”贾茁给刘氏倒了茶,“婶婶坐下歇会儿,时间越久越说明我猜的有谱,说不定县令大人看板儿是可造之材,要收他当个小徒弟呢。”
“你这丫头,就会逗我笑。”小徒弟什么的,当然是玩笑话。刘氏也知道,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忍不住叹道:“是我们当父母的耽误了他,不然还能再早两年。”
这岂不是说因为救贾茁耽误了板儿,就连青儿都听出来了,看了一眼贾茁,看她脸上没有异色这才放心。埋怨的看了娘亲一眼,结果刘氏全无知觉,还在絮叨板儿小时候念书的事。
贾茁冲青儿轻轻摇摇头,还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你们怎么都等在这儿。”院子门没关,王狗儿直接推门进来,看到堂屋里的三个人,一问知道姥姥睡了,娘仨个放心不下,在等他们回来。
“板儿。”贾茁忍不住朝板儿看过去。
只见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正巧遇着秦大人,考较了我一番,说起他当年考试的事,一时高兴忘了时间。”
贾茁一听便心里有数,这等于就是教授经验了,这种经验正是板儿最欠缺的。
板儿急着去将心得写出来,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过完年后吴妍送了帐本过来,“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从金陵过来订货。”这家是世家大族,那家是名门新贵,给谁不给谁真是难为透顶。
吴妍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按顺序来,谁先交了银子谁就先有货,接受预订。她看了看,他们的订单,按贾茁培植的速度,至少要到半年后才能全部交货完毕。而这中间,还源源不断有新的预订进来。
“金陵的有钱人多,这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什么。”一大盆多罗,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对于那些世家贵族来说,拿来送礼真的不算什么。
“可不是吗?要不是祖父他老人家扛着,我还真是担惊受怕。”吴妍点头,之前他们定价都是一咬牙一跺脚,安慰自己高了可以打折,低了可不好涨上去。
现在还真是应验了,低了,可不就是不好再涨上去了吗。
“让他老人家受累了,我该亲自去给老人家磕头的。”贾茁趁机也谢过吴妍的从中周旋和受累。
若不是李家是耽美之家,祖父略有名声在外,李父又在外地为官,再加上万念县的县令颇有贤名,让人不好意思动手,只怕吴妍的铺子早叫不耐烦的人给掀了个底朝天。
这也是贾茁庆幸的地方,若是叫她应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这点小聪明可真是不够看。
“你这边可要抓紧时间了,越有钱有势的越是急性子。”特别在他们早就习惯了想要什么,马上就能得到。
“我尽量。”贾茁叹了口气,谁知道订单一下子爆了,可是植物的生长就是那么个过程,再着急也只能等着它慢慢长不是。
“我去看看。”吴妍每次来,都会去看看后院里的多罗,能亲眼看到,她心里有数未来多长时间能供货,也能安心。
吴妍回去后,端过一个陶盆放在面前,里头的一株红唇被掰成了几数瓣,分植在陶盆里。
“少nainai,已经这一盆也变了色。”丫鬟禀告道。
“拿出去埋了吧。”吴妍点点头,并不意外。
“是。”丫鬟身子一矮抱了陶盆出去,心里咋舌不已,五两银子就这样没了,少nainai真以为这样就能长出新的来。
门帘一挑,李容走了进来,蹙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总要留一手。”吴妍抬头看他,并无心虚,反而目光直视于他,坦然承认,“我这个人,是没有安全感的,我以为你早知道。”
李容犹豫了半响,口气软了下来,“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对朋友怎么样的,除非……当然,我非常不愿意有那么一天。我不笨,可是她也不傻。两个聪明人,最好永远做朋友,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说呢?”
“我也这么觉得。”李容坐下来,看吴妍看他,不自然道:“看什么,还不摆饭,爷饿了。”
“是,我去厨房给爷烧道我们家乡的小菜。”吴妍微微一笑,去了厨房。
当天晚上,李容留了下来。结束了新婚后,小俩口一个住书房一个住新房的尴尬局面。
吴妍没有再研究过多罗的分栽,李容虽然一脸不高兴,但也没有拒绝吴妍让人把他的行李搬回新房的举动。
李家上下对这位少nainai是彻底服了气,收服老太爷和老夫人,再收服少爷。嫁妆铺子生意火红到连远在外地的老爷都写了信回来问,到底什么是多罗。为什么一帮留在京城的同年都写信给他旁敲侧击,以为是他派人从自己的管辖之地送回来给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