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去接吧。”青儿问道。
“中。”王狗儿也免不了要讨个口彩。
他们很早就坐着车去了,贾茁把厨房的小炉子端上车,把热茶煮在上头,解释道:“一天都没个热水喝,干吃饽饽,哪里受得了。”
青儿赶紧点头,“还是小茁姐想的周到。”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贾茁红了脸,掩饰般的点了点她的头,“赶紧上车,别让板儿倒等着我们。”
板儿出来时神色自若,不象有些人,家人上前扶着背着好像刚跑了八百米一样。看到自家的骡车,还一路小跑过来,边跑边道:“外头人多,你们别下来。”
贾茁早倒好一杯热茶等着,板儿一口饮尽,“真没什么比吃一杯热茶还要舒服的。”
“哥,你猜热茶是谁的主意。”青儿在边上起哄。
“调皮。”板儿轻敲一下青儿的脑门,看着贾茁,只不停的笑。
王狗儿抿着嘴笑,赶上车回家,家里早熬好了鸡汤,给板儿补元气的。
“明天多给我带几个饽饽。”板儿喝上鸡汤,就着一碗白米饭下了肚。
“怎么,不够。”一听这话,刘姥姥和刘氏都急了。五个大饽饽还不够啊,他们明明按饭量打的宽裕了。
“不是,我是够了,有几个,唉,反正多带几个吧。”板儿看到几个连吃食都没带的,分了三个出去。
“这孩子,行。”刘姥姥听他这么说,也不忍苛责什么了,答应了明天多做些带上。
“明天早上也吃白米饭吧。”板儿想了想,调整了明早的食谱。
这当然没有问题,现在是只要板儿提,就是要摘天上的月亮,王家人也得好好想想可行性。
不过板儿这么肯定,也说明对今天的考试十分有信心,压根没有担心过自己是否能取中。家人当然不会去扫兴,还提什么担心的话。只叫他早些休息,还有四个整场,就算板儿的身体吃得消,Jing神上也是极大的压力。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安安稳稳的度过,贾茁还在第四天的放排时间看到了吴妍的马车,一问才知,李容竟然也参加了这一回的县试。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加上他也不太有把握,所以没有特意让人知道。”吴妍是这样解释的。
贾茁“噗嗤”一笑,“我看他是太有福气了,自从娶了你是事事皆顺。”
吴妍掩口笑道:“就知道取笑我,呀,他们出来了。”
各自有要接的人,两个人分开,贾茁跳下车去接板儿手里的蓝子,板儿不给,直接换了一只手拎上,“我又不累。”
“赶紧回去,我们包了小馄饨,还做了枣泥糕。”贾茁拍了板儿一把,两个人亲亲热热上了车。
街道的对面,吴妍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任由李容看着王家的马车驰远了,才开口道:“祖父虽然表面不说什么,但心里很担心你的,不管考的怎么样,和他说一说,让老人家放个心。”
“好。”李容点了头,当他心虚的时候,总是特别好说话。
“祖父说,年后伯父和伯母要带上堂姐和表侄过来住段日子。”吴妍慢慢和他交谈起来。
“东府本来就是他们大房的,既然要来,着人收拾就是。”李容知道吴妍说的是李家的大房。
李容祖父的亲大哥,就是东府的主人。但已故去多年,下头有嫡子继承了东府,名为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
下头儿女成群,嫡出的女儿却只有一个,当年风风光光嫁给荣国府长孙贾珠为妻。夫妻感情甚笃,可惜贾珠却是个薄命人,只留下李纨带着儿子贾兰苦守日子。
李家只当这样便是最坏的结果了,谁也没想到,最坏的结果还在后头。荣国府竟然一夕之间土崩瓦解,李祭酒自然要管自己的女儿,赶紧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回自家安置。
李祭酒就是李容的堂伯父,李纨是李容的堂姐,而贾兰就是他的表侄儿。辈份使然,贾兰虽是表侄,年纪却比李容还要大二岁,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吴妍叹了口气,“你没想过,为什么好端端的,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带别人,偏带他们过来住呢。”
“过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几个堂嫂都不是什么好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算什么东西。”李容这才悟了过来,敢情这里头有事呢。
“听说堂姐家的表侄文武双全,这个年纪已经是秀才了,他若是来了,你可要好好请人家指点指点。”
“读书算什么,你不知道,他射箭才准呢,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一箭一个准。”李容说起贾兰,顿时高兴起来,恨不得他明天就到。
吴妍见他高兴,也笑了起来,幸好许瘦子不在万念县城,剩下的莫浑子,高个儿,都被吴妍给吩咐了,没事不许来打扰李容读书。他这个骗来的夫君本性不坏,以前都是交友不慎,如果能多和贾兰这样的人来往,对他只有好处。
两辆马车渐行渐远,只剩明天最后一天,王家几乎大半的人都辗转反侧不能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