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的儿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可人牙子已经死了,他的儿子撒了谎。可这会儿去找,他一句记不清了,你又能拿他如何。
“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个地方使劲,先搞清楚他是不是富贵再说别的。”王狗儿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一般人家的府第,使点银子打听点消息都不算什么。可是换了二皇子,哪好随便打听。
洋子也知道事情难办了,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这最后一个见到儿子的机会,讪讪的看着王狗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板儿拉了贾茁的手进屋,给她倒上茶,“以后可别一个人出门,叫人给我递个信,我出门比你方便。”
“我总要熟悉一下地形。”贾茁嗔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契书摸了出来,“帮我保管好。”
板儿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贾茁的意思,什么也没说的收下来。
“他总不至于……”
“谁知道呢?”贾茁想到红楼里的一大悬案,不就是林家的百万家财去向成谜吗?她虽然没有百万家财,但防着点总没有错。她的心里,没拿贾琏当过父亲,自然不会有信任感。
“把家里的多罗搬到金陵,还有小彩,呆在家里整天干家务,她越卖力青儿越别扭,干脆让她到铺子里照顾多罗。”买来的人,怎么着也要调/教个几年,她又不可能住在铺子里慢慢教,总要有个管事的,怎么看这个活儿都适合小彩。
“好,等铺子装修好我就回去一趟。”板儿笑着应了。
伸手在她的脸上轻刮一下,“开铺子的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直垮着脸。”
“你和王叔,刚才上哪儿去了?”贾茁把手主动放到他的手心里,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心。
“咳咳……”板儿作势咳嗽,却被贾茁盯的无处可逃,不得不说了实话。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人性呐,永远不要去考验,从你想要考验开始,就已经输了。”贾茁苦笑,表情意外的十分平静。
“二爷说,皇后娘娘可能有安排,如果是这样……”如果真的是宫里发出的旨意赐婚,升斗小民拿什么抗争。
“那就只能去安都府求世子兑现他的承诺了。”贾茁说的,也是板儿想的,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动用。
“这终究不是良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板儿紧握她的手,他希望这辈子都能握住她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我前几日随李宏去小东山取稻种,他这几年在外头看到的事,说出来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权贵之家到处圈地,巧取豪夺农民的耕地,再将活不下去的平民收为家奴佃户。这几年许多地方的年景不好,朝廷的救灾又迟迟不到,卖儿卖女,境况凄惨。”
板儿喝了一口冷茶,才压下胸口烧得旺旺的心火。
现在的大越江山,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反王割据两府自立为王,安都府实际在肃庆王的控制之下,各府的府兵早已虚有其表。现在平静的生活能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
但奇怪的是,金陵城里的人,一个个安之若素,就象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他们仍然在内斗,在消耗,丝毫触不到外头危险的气息。
“皇上不是不派兵,怕是国库根本无钱无粮,如何派兵。”但凡用兵莫不是粮草先行,若是天下到处受灾,权贵圈地是不用交税的,百姓越少,朝廷可收的税赋就越少。
贾茁想到贾琏兴冲冲的计划着家族的复兴,皇后野心勃勃的想要立七皇子为太子,那些夫人小姐们兴头头的讨论着衣裳的款式,首饰的好坏,他们就没睁开眼看看这个天下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失了大越的江山,他们就是费尽了心机又如何,还不是一场空。
“从先皇开始,就特别优容老臣,总念着一起打天下的情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现在的皇上,当初几年还曾想过改变,可是到了后头还是不了了之。”
“可巧当初那几年,就拿贾家开了刀。”贾茁冷笑,她倒不是觉得贾家全然无辜,只是现在看来,明显就是忠顺亲王拿皇上初登基时的三把火,烧了贾家,排除异己。
如果一直烧下去,大越也许还有救,只可惜,烧了几家后,皇上就再也推进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烂rou继续烂下去,到了现在,想割烂rou却发现刀已经生绣了。
两人执手相看,一直到王狗儿在外头敲门,这才惊觉。
王狗儿看着贾茁,微咳一声道:“不早了,叫板儿送你回家。”
“王叔,我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贾茁回到家,平儿便催了人摆饭,“赶紧洗个手,换了衣裳,今天有你爱喝的鱼汤。”
“嗯。”
鲜美的鱼汤喝下肚,贾茁才感觉到自己饿了,哪怕她尽量放慢了速度,仍然在平儿的前头吃完。
“明天我要进宫一趟,你要是不出门的话,帮我看着点安哥好吗?”平儿看着她道。
“好。”贾茁倒是挺喜欢这个一对着她就笑的小胖子。
“你和容哥媳妇合伙做生意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