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茁刚说完,就看到下人风一样卷进来,对着他们就喊,“肃庆王发兵,发,发,发兵来了。”
贾琏一惊,“你照看好家里,我出去打听打听就回来。”
“我跟你一块去。”同样得了消息的王狗儿也赶了过来,两个人结着伴走了。
剩下的人聚到一处,提心吊胆的等着消息。
到了晚上,王狗儿先回了,看贾茁脸色一白,赶紧道:“二爷入了宫,一会儿会由禁军送回来的,别担心。”
“外头,到底如何了。”既然贾琏无事,那外头的情形如何是大家最想知道的。
“肃庆王世子带了兵,已经驻扎在金陵城外,就是不知道他来意如何。”王狗儿一叹,帮朝廷的还好说,要是帮着忠勇王,可真是要糟。整个大越论用兵,唯有霍元帅可与肃庆王一拼,然而霍元帅已经老迈,肃庆王世子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板儿呢。”贾茁的脸,血色尽褪,白的可怕。
板儿没有来信,密信都没有来一封。肃庆王世子却先来了,他和周先生究竟如何,是安全的吗?虽然之前有这样那样的设定,那可终究是赌,赌肃庆王不敢,赌肃庆王不会。
可是在皇位面前,几条人命算什么,如果他真的敢,真的会呢?
王狗儿摇头,他一直不说,就是不想引得大家特别是贾茁担心,可还是被贾茁叫破了。板儿随着周先生去安都府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肃庆王世子来了,他们却没有消息,代表着什么,谁心里不打鼓。
贾茁摇摇欲坠,平儿一把扶住她,“你要相信他,我们大家这个时候,不能自己乱了。有你等着他,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无论如何,他也会回来的,是不是。”
“是,他一定会回来的。”看平儿不停的拿眼神示意,让她看看已经快昏倒的刘氏,姥姥年纪大了,由青儿陪着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过来。
贾茁强稳心神,走到刘氏身边坐下,迅速组织好语言,“婶婶,板儿跟着的周先生是肃庆王的老师,您放心,肃庆王再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恩师下手,否则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尊师重教是浸入到每个人思想里的认识,刘氏听了这话,果然好受多了,拉着贾茁的手不肯放,还是王狗儿扶了她回去休息,又叮嘱千万不要告诉姥姥。
贾琏到半夜才回,其他人都已经睡去,只有平儿和贾茁一直等着他。
“这么晚还不睡。”贾琏回来,一边揉着眼皮一边喊饿。
平儿赶紧让厨房用鸡汤下了面条端上来,“你不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
贾琏三五下就把一大碗汤面连汤带水吃了个净,“皇后娘娘让我跟着朝廷里的人一起去见肃庆王世子,看看他来意如何。”
“为什么让你去,一不官二不职的,凭什么是你。”平儿一脸委屈,国舅爷的谱没摆过一回,什么优待没享受过,凭什么这种掉脑袋的事,就要他去。
“那些世受皇恩的人,为什么不去。”平儿恨恨的又加了一句,眼睛里已经快要喷出火来。
“因为娘娘想让爹用这次机会换得功劳,以后封赏便可堵住悠悠众品。”贾茁叹了一声,这种时候,她倒是想起贾家来了。
“富贵险中求,娘娘也是这么说的,说只要我去,回来贾家便是国公府。”贾琏倒没有他们那么气愤,他已经想的很清楚,和贾芃就是因为这一丝亲缘结成的合作关系。他们各取所需,但不管想得到什么,都要有所付出。
“不要把她再当成府里的大小姐,只把她看成皇后娘娘便好。”贾琏执起平儿的手,帮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平儿赶紧打掉他的手,当着贾茁的面,她可不好意思。
“那爹爹去吗?”贾茁知道,他非去不可。就算他不想去,贾家的族人若是日后知道了,他还怎么以嫡系正房自居。还有贾兰,他们叔侄的关系虽好,但贾兰科考入仕又有战功,贾琏有什么,总不能以后还要仰侄儿的鼻息生活吧。
最重要的是,还有安哥。贾琏恐怕宁愿拼着一死,也要替儿子捞个爵位回来,而且也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
贾琏苦笑着默认了。
贾茁无话可说,只能要求,“女儿没有别的话说,只希望能带我一同前去。”
“不可。”
“不行。”
夫妻俩异口同声,平儿惊骇的眼睛都瞪大了,“胡闹什么,那岂是你能去的地方。”
“听我说,肃庆王世子欠我一个条件,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父女能平安回来。”
贾琏一听呆了一下,很快道:“那也不行,你不明白人心险恶,欠你的条件,杀了你就什么都不欠了。”
这是皇位,是整个大越的江山,岂是一二个人的承诺能够阻止的。
“父亲自己考虑清楚,你若不带我去,我也会自己去,到时候擅闯的罪名会有什么下场,您很清楚吧。至于想把我关在家中,那更不用想了,我管家这么久,一二个愚忠的下人还是能指使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