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缪揉了揉因宿醉而痛得快要裂开的大脑,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清一色的白色床品,除桌子、衣柜外没有多余的家具,整个房间内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上了地毯。依稀记得昨天在酒吧里喝多了,遇见了梁铮,他还带自己去了医院。
所以这是?梁铮的公寓?她之前来过客厅,看起来像是同一种装修风格。
梁铮???温思缪试探着喊了声他的名字。
脚步声传来,梁铮打开卧室门走了进来,你醒了吗?
看到那张熟悉的人脸,她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随即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怪异,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款宽松的男式衬衫,堪堪盖过屁股。温思缪像个小松鼠一样利索地跳回了床上,拿起被子把身体盖好,努力忽视掉尴尬问他:你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梁铮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逗笑了,出门的那一刻脸上还挂着笑。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整套衣服,上面还有自己内衣,温思缪红了红脸,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隐约听到厨房传来声响,走近后看到梁铮正在里面煮东西,他穿着一身家居服,袖子挽起,一副专注的样子看起来像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不穿正装的样子,其实也不是,还见过他穿着浴袍和不穿衣服的样子。温思缪意识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想入非非,是不是昨晚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梁铮转过头来看到她一脸沉思的样子,问她:你饿不饿,我煮了面,要不要一起吃。
温思缪往前把头凑了过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我以为你是那种家里厨房一年也开不了几次火的人。
梁铮笑着说以前一个人在曼城念书的时候学会的。
温思缪点点头:我也在那儿念的书,不过都是室友做的饭,我负责洗碗。
对方给她递了碗和筷子,她吃了几口,不由得感叹道:这和我小时候在老家吃过的面的味道一模一样,难不成你也是荆县人?
荆县是宁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自从温如山在宁市的事业有所起色后,他们就举家从荆县搬了过来。
梁铮矢口否认:是念书的时候室友做的,觉得好吃就学了。
温思缪吃得正高兴,不经思索就开口道:那你还会做什么荆帮菜吗,什么时候教教我呗。说完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家乡菜的味道吃得自己失去了大脑。
她略带尴尬地看了看梁铮,没想到对方笑得一脸开心,似乎丝毫意识不到她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回答得很干脆,你想学的话,只要有空,随时都可以。
温思缪拨了拨面,客气地说好。
看着对方把餐具放进了洗碗机,温思缪慵懒地靠着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问道:你昨晚干嘛要带我去医院啊,我有喝到需要洗胃的地步吗?
梁铮闻言一怔,转过头看着她笑了: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听得她瞬间愣住了:你干嘛这副表情啊,你趁机占我便宜了?
梁铮看着她不说话,笑得更加诡异了。
难不成是我占你便宜了?温思缪急得满脸通红,拼命回想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并没记起有什么异常之事。
我就记得我捏了捏你鼻子,难道我还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吗?她在心里抓耳挠腮,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梁铮听完一脸的不置可否,收起笑容用略带严肃的语气说:也没什么,就你昨晚挺大胆的,有点异常,我怕你喝了不该喝的,所以带你去了医院。
说完又找出了医院的检查单,递给她,你可以看看检查结果,医生鉴定只是醉酒,我怕你难受就让他们给你洗了胃。
温思缪低着头边翻看检查单边问他:什么叫喝了不该喝的,我就喝了一瓶whiskey。
又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得抬头:昨晚有陌生人跑来和我搭话,我没怎么搭理,难道是在那个时候......"
我要再回一趟酒吧。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神情严肃。
梁铮带着温思缪回了昨晚的酒吧,两人找来管理人员看了监控,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有两个陌生男子找她搭讪,可惜摄像头距离他们太远,具体人脸看不清楚,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碰了碰酒瓶。梁铮仔细地盯着监控画面看了一会,谨慎地补充道:我在酒吧外遇到你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人了,当时就跟在你身后看着你。
温思缪气得在心里直骂娘,拿起手机报了警。
两人录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半躺在车座椅上,温思缪想到这件事大概率不了了之,心情郁结。窗外的路灯很亮,照得黑夜和白天一样的可见度。明亮的光线刺激得她眼睛有点不适,转了转头,正对上一脸认真开车的梁铮。虽然车内一片昏暗,车外的光线却照得对方下颌线清晰可见,修长的手指随意搭配地搭在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