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失笑。
赵弘殷摸摸他的头,“你先说。”
许幼安也不娇作,坦然道:“前几日我与祖父商量后,准备后半年将我送进军营……再怎 么说我也是武将后人,就是不去打仗也得从武职。”
最后的话他说来也是为了暂且安抚赵弘殷的,要从武职必须得有军功,军功从何而来必然 是战场,没有哪一员大将不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赵弘殷温柔的神情尽失,随着许幼安所言表情越发冷淡。
“弘殷!”许幼安拧眉看向他。
“罢了。”赵弘殷将许幼安搂入怀中,低声道:“你我之事太子那边有所察觉,你……去 军营也好。这几年你且忍忍,我会尽快接你回来。“
许幼安一震,“太子怎会……难道是那日在府中,太子在国公府有人?! ”
赵弘殷轻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道:“幼安不怕,我会护着你。”
许幼安也只惊讶了一瞬,很快释然了。太子在国公府有人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他早该想到 的。
只是那日他因着母亲之事被搅乱了心神,完全失了防人之心,也该他们被发现。
许幼安还记得这里是东宫,忙从赵弘殷怀中退出来,“……太子怎么说的?”
赵弘殷收回双臂,神情不变,“其实也只是我猜测罢了,他是否真的知道还两说,只是他 在国公府里留了人倒是不假。”
他将那日太子问他的话转述给了许幼安。
许幼安沉yin了片刻,“无论如何我们小心些总归没错的。”短袖之罪对他来说倒是无事, 可对一个储君来说那就是致命的打击。
虽说老皇帝年轻时也曾在宫中养过变童,可那也是他登基之后所做过的事。这在当时还形 成了一股风chao,豪门大户都将养娈童这事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直到这几年这风气才淡了。
赵弘殷抬手解开许幼安领子上的盘扣,手指一勾从许幼安的衣襟里将那把金锁掏出来,笑 道:“幼安果真戴着……以后日日也要带着,这也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许幼安听他说着情话,脸不禁红透。
“幼安离开东宫,可别在外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赵弘殷磨蹭着金锁表面的字,轻声
说。
许幼安瞪眼,“你最该注意才是,都是成婚的年纪了。我还忧心太子妃往你屋里塞人,若 是……若是被我发现……”许幼安一咬牙,“看我不废了你!”
赵弘殷不禁笑出了声,将金锁塞了回去,又将他的盘扣系好。
“端木先生说了我不得沾女色,母妃哪会给我塞什么人?”
许幼安挑眉,“听这语气似乎很是遗憾?”
赵弘殷轻斥道:“胡闹!光天白日之下怎好说这些?”
许幼安瞥了眼故作正经的赵弘殷,抿了抿嘴角。
“好了。”赵弘殷牵起他的手,安抚道:“你我之间不会有其他人,就是母妃非要给我塞 人,我也把人送到柴房,这样可还满意?”
许幼安无奈的盯着他,总觉得这样的言论他曾在哪听过。
□作者闲话:
第91章 许家少年
就算元宵不说拓跋玄嚣也已猜到。
听闻皇长孙寻得神医,身体日日渐好,这神医不是端木容谦又是谁?
元宵见他神情平复了下来,也知他是猜到了。元宵不由提醒了一句,“这事还请大人保密 ,切勿告诉他人。”
其中厉害之处,拓跋玄嚣稍稍一想便能知晓。这事说出去只会给端木容谦招来祸事,他岂 会外道?
“公公放心,下官自然会保密。”说着习惯的性挑了挑眼角,说不出的旖旎之色。
“……”元宵备好的威胁言辞全消失在齿间,他不禁为金陵的姑娘们可惜。举世无双的探 花郎不过是个大流氓,真是可惜了那碎了一地的真心呐。
日转星移,不知不觉间,在东宫这最后的半月就风平浪静的过去了。这半月间,许幼安和 赵弘殷虽然面上不显,可两人心里却是愈来愈急,每日暗暗算着日子,一日恨不得能掰成两日 来过。
就是不常在身边服侍的人,都发现这两个主子越发黏糊。
离开东宫这日,扣儿一直愁眉苦脸的。许幼安坐在一旁边看他收拾东西,边替他数着。扣 儿从起床直到此时,叹气不下数十次……叹得许幼安好容易安抚下去的离愁别绪又被勾了起来
他把手中茶杯一放,斥道:“有什么可叹的?! ”
扣儿一想到要与元宵分别就浑身不得劲儿,他哀声连天的回道:“少爷我们住得好好的怎 说回去就回去,那劳什子军营有什么好去的?”
许幼安瞪向他。
“好好好,我这就收拾。”扣儿又叹气一声,无Jing打采的继续收拾起来。
锈红色的箱子一台一台的往外搬,许幼安默了一下,大约有近二十箱的东西。他不禁有些 怅然,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