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科举的事最终还是定下来了,徐墨怀连着半个月都在和朝臣们对峙,各方相争说得有来有回,也没有那么多深明大义的理由,无非是为了保住各自的益处。徐墨怀是为了手中的权利,他们也是一样。
然而再怎么争论不休,他也坚持力排众议,将科举给定下来了,明年便是施行新政的第一年。
世家皇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徐墨怀不会傻到为了集中权利,将他们一刀斩尽,这无异于是自取灭亡。推行科举提拔寒门在此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日后的事还要徐徐图之。
即便只为这一件事,也够他焦头烂额好一阵子了。这些日逐渐清闲些了,便请朝中几位师友来青環苑小聚,也好缓和之前为科举吵得不可开交的气氛。
至于为何偏偏是青環苑,也是他的一片私心。
徐墨怀前段时日虽忙,却也不是对苏燕的日子一无所知,他以为苏燕该消沉挫败,甚至被这突然的落差感给气到落泪,急不可耐地向他认错服软。谁知她竟很快就适应了,就好似对锦衣玉食不屑一顾。
徐墨怀恼她不识相,恨她对自己不诚不忠,一心想要打压得苏燕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好像……已经许多日没有见着苏燕了。
徐墨怀很少放纵自己饮酒,仅让自己饮至微醺便停下了。
宴会散罢,他本想回宫,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枕月居,直到看见窗前昏黑一片,才逐渐想起来,苏燕被他贬为婢女,此刻应当与其他下人住在一处。
想到这里,他心中莫名有些焦躁。
——
后厨洗刷碗筷的事不归苏燕管,她帮着清扫一番便早早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做了婢女后没人会伺候着她,更没有浴桶留给她沐浴用。虽说天气有些冷了,苏燕闻到自己一身柴火气,还是犹豫着要不要烧个水擦洗。
下人们的住处不像主子的庭院有难么多灯笼给她们照着路,院子里也没有水井。苏燕自己提了个桶想去打水,走出院门没太久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同伴回来了,不等她出声询问,就被猝不及防捂住嘴按到了树上。
身后的人高大结实,紧紧梏着苏燕,她手里的水桶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苏燕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立刻以为是哪个喝醉的宾客,急着要挣扎,却被按得更紧了。对方沉默得让苏燕害怕,她被吓得不断乱动,张口想要咬他,一张嘴便被捂得更严实了。
四周格外寂静,身后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被衬托得更加清晰,苏燕甚至能听到对方抽开腰带的微弱声响,几乎是立刻,她就被吓得浑身筛糠似地颤栗,对方察觉到她这样剧烈地反应,终于微微松开了她一点,贴着她的后颈轻声问:“疼了?”
苏燕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气得直发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又哭又骂。徐墨怀不悦地皱起眉,膝盖抵开她的腿,将她带着点油烟气的衣裳拨到一边。
她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到底还是要脸面的,偶尔在书案和墙上也就罢了,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没脸没皮,将人抵在树上就急不可耐地办事。
苏燕不肯,徐墨怀便故技重施,想要用她的外衫将她的手绑起来,然而不等他实施行动,就在苏燕的腕间摸到一段不平整的痕迹,他动作一顿,随后将外衫丢到了地上。
苏燕也不知道自己被按在一棵什么树上,总之树皮糙得很,磨得她后背胸口都火辣辣地疼,又因为羞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徐墨怀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勉强有了丁点良心,将外袍套在了她身上,让她不至于被磨得满背是血。
然而他发狠地侵占,还是让苏燕无力招架,身子不断地往下滑,扶着树也无法站稳,最后是被他抱着架着才能勉强稳住。他并不感到餍足,似乎非要听到苏燕忍不住叫出声才肯罢休,在他眼中似乎没了羞耻心这种东西,一门心思只想叫苏燕屈服,无论是哪一方面。
衣衫被踩在脚底,碾得又脏又皱。徐墨怀退开身,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苏燕的腿微微发颤,扶着树缓慢地蹲下,将衣衫上的土灰抖了抖。
徐墨怀慢条斯理系好衣带,除了衣襟微皱以外看不出半点异样。
他见苏燕抱着脏乱的衣衫似乎还要拿回去穿,淡声道:“带回去做什么?”
苏燕没有抬头看他,语气显得十分疲倦:“每个人只有两套秋衣,我还要换着穿。”
徐墨怀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说道:“燕娘,你若是现在认错,朕便不计较了,只有这一次。”
他等了一会儿,苏燕没有回答他的话。
随着苏燕的沉默越久,徐墨怀的面色也越来越沉。到最后,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恨感。
而后不等苏燕起身,他便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夜风微凉,苏燕身上只剩单薄的里衣,上面还沾着些污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去会不会撞见哪个婢女。想了想,她还是把脏衣裳套上,捡起地上的木桶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