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指向山崖上方,连比带划地大声喊:“有诈!危险!快撤!”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头体型巨大的猛兽撞开火堆,从山洞里跳出来,一把扑倒了离洞口最近的另一个探头望去的女野人。
它一口叼住女野人的脑袋,再用力地摇头来回一甩,那女野人便瘫软不动了,手里的长矛也掉落在地。显然,猛兽这一甩之下,女野人的颈椎骨会被甩断,脑袋都得甩晕或者变成浆糊。
猛兽身上的毛被火燎了一圈,痛得它扭头大力一甩,把咬住的女野人甩飞到山崖下。它发出声愤怒的咆哮,便朝着一旁的吱扑了过去。
别看它的体型比成年雄象还要大上一圈,好几米高,在这山崖上竟然比豹子还要灵活,翻腾跳跃极为敏捷,锋利的爪子在岩石上一挠便是一道深深的划痕,爪尖更是能戳进岩石中以稳固身形。
吱连搭弓都来不及,为躲避猛兽,纵身一跃朝着山崖下方的一个落脚点跳去,之后贴着山崖往下滑。
山崖极陡,呈七八十度角的斜坡,风化的石头上长满各种植物,有些植物扎根很浅。那些碎石和扎根浅的植物随着吱的迅速下滑一并簌簌地往下掉,看得景平安紧张得连呼吸都凝固住了。
步却是已经反应过来,想都没想,便已经将箭射向了猛兽。
猛兽扭头便要去追击吱,却在它张嘴咬去的瞬间,忽然瞥见有黑影飞过来,脑袋猛地一缩,一支弓箭擦着它的鼻子飞过,带去一块皮rou。
随着步的箭射过去,她身边的弓箭手和长矛手也齐齐朝着对面的猛兽发起攻击。
弓箭、长矛接踵而至,犹如雨下。
猛兽在山崖上跃跳躲闪,可箭和矛很密集,准头又好,仍旧不可避免地在屁股上挨了一箭,左侧腹部也扎了支矛。它负伤吃痛,也见识到厉害,带着伤贴着崖壁飞快跳到下方,没进了堆满乱石的草丛中飞快逃远。
步见到猛兽在山崖上挠出来的划痕,不由得阵阵后怕。她如果没有听安的,跑去追击上面的大猩猩,吱她们失去接应,又到了猛兽跟前,必然遭到重创。
这一切,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山崖下的岩石上躺着一个女野人的尸体,她的头、身子都呈诡异的扭曲状,身边滩开大片血渍,死状极惨。
吱单手挂在一株斜生在山崖上的小树上,脚下空悬,往下二十多米便是崖底两山夹壁间的乱石堆。她身侧的崖壁往内凹陷,除了手上挂着的这棵小树,竟再没有其它攀附处。
她的胳膊上满是痕迹,脸上、手臂、手背、膝盖布满擦伤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划开了皮露出rou,正在流血。
吱望着逃往远方的猛兽,死里逃生,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深吸口气,抓住小树的左手用力一弯,腰部、腿部用力同时,另一只手搭在小树上,往上一带,便轻轻松松地翻到小树上,双腿在树枝上用力一蹬,一个纵身飞跃跳到了斜下方三四米远处,抓住草根飞快地往上爬。
有些草杂根很浅,被她一抓根部都拔起来了,但没等草根整个儿脱落,她的手便已经落向下一株。
不多时,吱爬回到了山洞处,捡回自己薄在洞口边的弓箭,带着人进山洞查看情况。
这山洞比山崖族之前居住的山洞还要略大一些,里面掉落着许多山体塌方堆积的石头,大石头后面的隐蔽处、视野开阔的高处都搭有窝。这些窝比野人们的草窝要大了一倍,底部铺着树枝,中间是干草,最上面是兽皮。它们搭出来的窝,跟山崖族的一模一样。
吱知道步以前在山洞对面搭过窝,只是刚搭好,还没来得及住,便又被大猩猩们抢走了山洞。
景平安站在山崖上没等多久,便见到大姨带着进入大猩猩山洞的人又出来了,看样子是打算回去。她看了眼死在下方的女野人,并不想让她就这样曝尸荒野喂了野兽。她喊了声妈,指向下方的女野人,说:“把她收殓了吧。”
步没懂景平安的意思,满脸困惑,问:“收殓是什么?”
景平安点了两个强壮的女野人,又让弓箭手跟在后面打掩护,示意步跟她来。
她去到山崖下,踩着岩石去到女野人的身边。
女野人的脖子上有一圈深入rou里的牙齿咬痕,仿佛被野兽用牙齿切开了脖子上的rou和血管,骨头也断了,只剩下点皮rou连接头部,使得脑袋看起来就像是搭在脖子上似的。她的脸上、脖子、身上满是血污,肚皮都摔破了,肠子也流了出来。手臂、腿骨戳出身体,看起来死状极惨。
女野人们见到这一幕,面露恻然之色,又有些不满安带她们过来看这么恐怖的情形,不愿意由此联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死在野兽爪牙之下、被撕碎的样子,下意识想要回避逃开。可带她们来的是安,又有步在旁边,没有谁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分散在旁边,不愿意靠近,有些甚至悄悄地走远了几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做警戒状。
景平安示意亲妈脱下斗篷把死去的女野人裹起来,又从旁边拔了几根细藤捆好。她让站得比较近、平时跟这个死去的女野人关系好的一个女野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