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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热闹,我转的也高兴,买了两文钱的碎糖,边走边吃。其实现在还不到最快活的时候,但是人已经很多,摊子铺子前边都挤的满当当,已经很难插一个人进去,等到再晚一些,恐怕就算是只鸟儿,也没有一个宽松肩膀可占。
李玉铮从刚出府就走的慢吞吞的,跟人错身拥挤的时候身体总会不自然的绷一下,为了避免碰撞只好走的更慢,我表现出一百分的大度,并不着急转悠。
“小玉。”又转了半条街,他才终于蹭到我身边来,离府之前的不以为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张板起来颇有些威严的脸强撑着场面,声音却难得有些发软发颤,“…咱们找个地方,你帮我拿出来,好不好?”
我不做任何回答,只是对他咧嘴一笑,往边儿上走了几步。这里有个摊子正好空出了一个位置,方便我相看些东西。
摊子上摆了些首饰,大部分平平无奇,选材、工艺和模样都不算出众,不过仔细看看,也能挑出凑合的来。
我拿起一支簪子,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问李玉铮:“你说好看不好看?”
李玉铮跟在我后头半步远,此时脸上表情依然不多,为了得到刚才问题的答案挤出一个笑脸来,他简短地说:“不错。”
我不死心:“哪儿不错?”
李玉铮依旧简洁明了:“珠子。”
摆明了不想在人前多张口嘛。
他的评价这样不走心,面色也并不特别松动,一看起来就是不太乐意为妻子付钱的男人。可是我们身上的衣服料子又不是十分寻常,摊主的眼神在我的袖口和李玉铮的衣领上流连片刻,还是试图卖出货物。
“啊呦,眼光有多么好!这支簪子多漂亮,称得这位娘子啊,人比花娇!”摊主的嘴唇翻动着,尽力的向我们推销这支在这堆首饰里比较昂贵的簪子,就算是根本看不到我被面纱掩起的脸,也夸奖得十分卖力。
我很乐意捧她的场,于是偏过头去询问李玉铮。
“怎么样啊,——问你话呢。”
李玉铮还是那么一副神游天外的严肃表情,居然没听到我说话,为了提醒他回神,我下手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腰部。
万事万物皆有原因,一个话说得个不停的李玉铮突然变成了近似于哑巴的这么个人,也一定有了不得的缘由。
我就是这个缘由。
“啊……哎呀!”本来是一声类似于呻yin的调子,出口的一瞬间被瞬间扭转了方向,变成了惊叫。
他颇有些委屈的杀我一眼,刚才他那样撒娇,我倒是可以视而不见,这样含情又含水光的一眼却实在令人没法按耐得住。
我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得到价格的回答后直接撒下碎银,将那簪子在头上一插,拉着李玉铮走了。
我在河岸寻了一位租船人,正要跟船老板问价,一边想着怎么找个撑船的,一位便装的府中侍卫就从人群中闪身出来。
我早就发现暗处有人——不过想想也是,虽然雪张和鸣歧不跟着,但是总不可能真放我们俩上街闲逛。真出点什么事,算谁的责任?
这样倒是正正好。
我让他递给船家一锭银子,自己先带着李玉铮走上小船,侍卫亦步亦趋跟在后头,船家看我们都已坐定,侍卫也撑起了杆子,便放了绳。
游船当然不止是单单为了游船,其中缘由自然更重要。
一上了船,李玉铮就好像立马卸下了架子,倚着边儿靠了下来,他冲我撒娇:“小玉,这一路上我可乖觉吧,现在能不能帮我拿出来啦?”
他再不想站着,何况在船上,若保持不好平衡撞到不可言说的地方又是一桩坏事。于是他干脆手脚并用爬过来,我这时候取水来刚刚洗了手,拿起一颗去了核的棠果儿晃一晃,他咬在嘴里,随便嚼两下吞了下去,随即叼住了我没有后退的手,力道很轻的咬着舔了舔。
我调笑道:“你却是真不拿我家的侍卫当个外人啊。”
李玉铮非常不在意地哼哼两声,眉目之间有些春情,我的手且钩且后撤,把他揽到船蓬里一些之后压翻在地,手顺着衣襟摸了进去,他还冲我挤挤眼睛,这种小动作他信手拈来,我也不再做点简单的,而是干脆将他衣服剥开一部分,向下探了过去。
李玉铮没什么动作,看我欲望升腾,他也干脆不叫我把那个小玩意儿弄出来了,只是蹭着我的胳膊。没什么外人的情况下,他老是这么坦荡,这样很好,很有意思,不过来点之外的反应不会更好吗?说到底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干嘛不在家里,而是要以这种姿态泛舟河上呢。
没有外人,我可以造个外人嘛。
我一只手流连在他胸膛上,一只手摸着他的阳具,感觉到下边抬起了头,我凑到了他的耳朵边上。
“世子爷,你看,有人在看着你哦。”我信口胡扯,李玉铮身子立刻有些僵硬。他小声抱怨,“别闹!”
他用很别扭的动作回头张望了一下,桥边的确有两个不甚分明的身影,好像也冲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