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是个小宝宝,苏涵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没有办法解释,所以,宫思年并不去探究。
因果循环,善因结善果。
他只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一世安康。
“咚”得一声响。
寝室的玻璃被砸响。
宫思年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楼下站着个几乎把自己裹成小熊的女孩子,女孩子还戴了个带着熊耳朵的帽子。
看到他过来,力气冲他挥挥手。
宫思年把窗户打开。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二弟来陪你过年了。”
这小姑娘是他在大一时候湖边捡得,后来发现她也是新生。
当时小姑娘一整年的生活费丢了,正崩溃地坐在湖边哭得不能自己,宫思年怕她想不开,直接把小姑娘给拎了起来。
并对她说:“没什么好哭的,出什么问题我给你解决。”
小姑娘当即哭得更加伤心:“生活费啊,那可是我的生活费啊,就那么丢了。”
“没事,我管你饭,管你生活。”
彼时的宫思年并不知道养个大学生有多费钱,他那一整年,花钱花到龚凛问他是不是做了不该做得事。
比如,把人家肚子搞大又不负责之类的。
当时宫思年说:“哥,放心吧,一血还在,可能会一直在,我对谈恋爱没兴趣。”
不管多费钱,宫思年也还是信守承诺。
小姑娘自己也还算争气,校内兼职做了很多。
那一年过后的某个夜里,小姑娘突然拿着一瓶白酒,哐得一声放到宫思年面前,说:“从今往后,你是大哥,我是二弟,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你对谈恋爱没兴趣,但以后如果家里要求得多,我可以免费嫁给你。”
“哇,免费,真棒。”宫思年面无表情。
“大哥!”小姑娘拱拱手:“二弟敬你一杯。”
“二弟,”宫思年也拱了拱手:“大哥回敬你一杯。”
从那之后,大哥、二弟的名字也就这么叫了开来。
时间回到当下,宫思年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小姑娘。
快四年了,好像还是没怎么长大。
脑袋傻傻的,人也有点呆呆。
是一副好骗的模样。
这几年宫思年担心她被别人骗,也算是把姑娘带在身边。
现在也快要大四毕业。
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解。
他对姑娘说:“等我下楼。”
小姑娘猛点头。
宫思年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没戴帽子。
南方沿海城市难得下雪,宫思年和小姑娘走在雪里。
他突然说:“苏缈缈,明天跟我回家过年。”
“什么?!”苏缈缈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倒也不必如此惊讶。”宫思年倒是很淡定。
当初在湖边把她拎起来,也是因为这小姑娘的学生证从兜里露出了个角,那上面的姓氏是苏。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像是谁的延续。
对于苏姓的喜欢,像是拦也拦不住。
又很茫然,这些年都很茫然。
和亲生母亲宫月聊过这个问题。
他当时说,觉得自己和苏缈缈是苏涵妈妈和本应该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的延续。
当时宫月想了很久才说。
“因缘际会,很多事情没有办法那么明确的,但是你要记得,你的生命不是任何人的延续,苏缈缈也是,她是她自己,你们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
雪还在下。
苏缈缈笑嘻嘻地边走边跳:“大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刘备和关羽即将结婚啊。”
“算吧。”宫思年也跟着笑了。
别的不论,他和苏缈缈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心情很不错。
像什么呢,就像是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水源。
很舒服。
而苏缈缈也很放松,每天嘻嘻哈哈,开心得像个孩子。
虽然她很害怕见家长这件事,但还是连夜通知了自家父母,隔天她跟着宫思年回到他母亲的老家,苏缈缈父母连夜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完,也跟来了。
见面的场景就成了。
龚氏多年来的对家苏氏总经理夫妇正坐在他们对面。
龚行冷哼着说:“你们家都不给女儿生活费?”
“缈缈没跟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苏老板说。
“行吧,宫思年,这么多年你不知道苏缈缈是苏氏的女儿?”龚行把矛头指向宫思年。
宫思年非常淡定:“那还真的是不知道。”
“我有话要说。”龚凛突然开口。
对面的苏衍也跟着开口:“我也是。”
“你先说。”龚凛谦让。
“我们两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