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时分,落日的余晖与枫林相映成趣,在剑客身边投下暖色的金光。
封止抱着帐篷架子往前走了两步,于一片没有杂草的巨大空地处停下,准备起简易的营帐。
“竹公子,我来帮你!”刚认识半个时辰都没到的阿娇一瘸一拐地跟上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竹公子,你和枫叶姑娘怎么认识的啊。”搭帐篷架子的活计实在不适合女子,封止拒绝了阿娇的帮助,她只好蹲在旁边,一边嬉笑一边眨巴着星星眼问他。
封止不明白萧信然一个身高八尺的壮伟男子怎得被她叫成了个姑娘。索性不过一夜缘分,明日到了城镇就各走各的,他也懒得纠正,当下只是不断摇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被山匪截住,我救了他。”
“哦……”
阿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平实的五官笑得快要飞起来,颇有几分娇俏可人的意思。“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她说着说着,回头去看停在一边的轿子,再转回来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丝狡黠,笑意更浓了。“我猜啊,他是故意给你救的。”
这下轮到封止错愕。“为什么这么说?”
阿娇瞧见他冰山一样的脸孔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颇有成就感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你答应帮我一件事,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那就算了。”
竹公子镇定自若,转头去搭还剩一半的帐篷。待到全都弄好了,管也没管她,提着磐石剑径直走进了树林里。
“什么啊!”
阿娇吃了个天大的闭门羹,带着一肚子火儿,忿忿不平地去跟枫叶姑娘控诉。
萧信然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指着自己旁边的软箱道:“有说他的功夫,劳烦阿娇姑娘把箱子里的两床被褥抱过去吧。”
“喂!”她没有漂亮的皮囊,却有美人的自觉,掐着腰对萧信然怒目而视。“我是女孩子!腿上还受了伤!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都不懂怜香惜玉!”
萧信然笑着指了指自己送给她的,价值连城的伤药。“你连吃块桂花糕都要付我钱,想必不喜欢不劳而获。”
“况且……”他露出又是甜蜜又是疲倦的欠揍表情。“和竹公子折腾了一天,我实在累了。”
“……你!”
“你那张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阿娇抱着被子一步三跑地下了轿子,心想竹公子虽然冷漠,好歹还是要脸的。枫叶姑娘仗着自己好看,怎么连男女大妨都不顾,什么都跟自己说!
她红着耳朵根儿一边在心里咒骂萧信然一边仔仔细细地铺床,不多时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剑客带着打好的兔子回来了。
阿娇不计前嫌,蹦蹦跳跳地迎上去。刚才那袋桂花糕不够吃,她心里早就惦记上了兔子。
剑客将兔子放在那儿,又去旁边弄了点干树枝,架了个火堆,蹲在地上处理兔毛。
阿娇开始看得心chao澎湃,口水恨不能在嘴角流淌成河,看久了不由得满头黑线,心都快凉了。
“竹……竹公子……要不还是我来吧。”阿娇看着那好端端的兔子被剑客弄得血rou模糊,有些地方剃得多了弄到了筋rou,有些地方毛还连在皮上。
但凡有点儿野外生存经验的人都不会这样生疏吧。阿娇说着就要去抢封止手中的磐石剑,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了胡。
“阿竹,我来吧。”在阿娇面前,萧信然没有叫封止的真名。他站在封止身后,倾身覆盖住了剑客的手指。
阿娇看见火光映照下的竹公子僵硬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红。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见了鬼了。
没等阿娇继续感慨这两人的腻乎,便见萧信然从车上拿了三个软垫过来,依次给他们分了,然后接过封止手中的磐石剑,行云流水般将兔子剃了个干干净净。
“要不是你这么有钱,我都以为你以前是餐馆里专门烤兔子的。”阿娇看得瞠目结舌。
萧信然轻轻笑了笑,也不自夸,反手用剑柄轻轻敲了下阿娇的脑袋。“盐和桂花糕放在一个箱子里,去吧。”
阿娇忙不迭点头,也不知是被美食蛊惑,还是被萧信然震惊到了,她竟没再提什么“怜香惜玉”的事,下意识站起身就要往轿子的方向走。
“哎!”她走了两步,忽然猛地拍了拍脑门。
“我带调料了!”她复又坐下,自怀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瓶瓶罐罐,足有十几种,琳琅满目,排成一排。
这下轮到封止和萧信然面面相觑。
“真想不到,原来你不是采药的,是开调料铺子的。”萧信然将那些小瓶挨个打开闻过一遍,等封止用打好的清水洗去兔子上的血水和毛发,将香料洒在上头,为了足够入味,用剑在上头连着划了好几道。
萧信然腌好兔子,封止那边也将串兔rou用的树枝削好。萧信然将两根树枝插进兔子肛门处,又自脖颈处穿出,将兔子固定了个严严实实。
阿娇看得周身热血上涌,瞧着萧信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