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这样的事就该是欢快的。
萧信然整理好翻涌的情绪,路过肖三时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背。“是好事,去买酒吧,顺便带些阿茹喜欢的小玩意儿。”
被狰狞面具遮住脸孔的汉子愣了愣,点了点头,残存的那只眼睛透过面具空隙微微弯了起来,自热泪中盈出光来。“好,听大少爷的。”
萧信然说着步子不停,来到封止身边,又去给他把脉。
魔教教主现在没有内力,再加上瞧见封止阻拦时收了五成力,一掌下去也只是将封止打出一口浮血,对五脏六腑没什么伤害。剑客早就不疼了,这伤势不怎么重,比无可解发作时好受万倍。
“信然……”他第一次当着小师妹的面去拉萧信然的手,手掌贴着手掌,十指相扣。
“我觉得好高兴。”封止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左胸心脏的地方,那里怦怦跳着,确实是开心的。
“打你一顿你还高兴?”纵是一件好事,因为归羽山庄已经不在,瞧见阿茹,心里感动的同时也要觉得物是人非,萧信然原本心情复杂,听见封止这样说,倒是心里欢快许多。
“为你高兴。”封止随着萧信然与客栈厨房交涉,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去给他们采买食材,不多时,新鲜的鱼rou瓜果便将灶台摆满了。
萧信然利落的施展刀功和厨艺,封止不太会这些,于是蹲在灶台里添柴火。
“信然,我想抱抱你。”在等待排骨煮熟的时候,封止脏着衣服这样说。
此时厨房里虽然只有他们二人,门也关着,窗子却是坏的,好信之人一望就能瞧见里头的景色。
萧信然倒不是很在意被人瞧见,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磐石剑主是个离不开自己的断袖。可是他的阿止在泣冥山时和他做了爱,累到不行也要坚持自己沐浴,有人在时从不与他亲近,明显是在避嫌的。
“不怕被人瞧见?”
“信然,你怕么?”
这句话问的实在有趣,他萧信然为何害怕?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一刀斩了那截舌头便好了。
“自然不怕。”
封止闻言从背后抱紧他,贴着他的脊背小声地说。“你不怕,我也不怕,我就是喜欢你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害怕。”
萧信然再一次被他直率的表白噎住,轻轻笑起来。他的阿止是吃了什么仙果琼浆么?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所有情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只让人觉得他诚实,觉得他又傻又可爱。写到戏文里都嫌油腻的台词,他的阿止如何说的这般清新脱俗呢?
倒是没什么好情绪激荡的,以前他在魔教之时,处处小心,如履薄冰,萧信然便没觉得什么。此刻和二哥恢复了通信,寻到了妹妹,偶遇了肖三,还有一个心里喜欢身体也喜欢的阿止,方才莫名落了泪,倒显得他过于伤春悲秋了。
这一趟山下的,倒是越过越像以前的日子了。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萧信然想着,不由得回身去吻心上人,很轻很缠绵的吻,没有掠夺,只是温情。
“啊?”封止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随即被萧信然抱着放在了灶台上,接着吻。
“你忘了,那日在枫林里,鬼丫头还是你救的。是你被我弄得浑身难受,架着马车,折返回去救的。”萧信然说着与他额头相贴。
“凝之,谢谢你。”
不单单是阿茹,还有之前的事。
所谓因果报应毫厘不爽,不仅在复仇上适用,还能用在善举里。
最开始瞧见封止中毒时,萧信然本不想他受苦,是要一剑结果了他的,后头Yin差阳错做了爱。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也许是觉得这人也是二十二岁,也是天赋异禀,也是莫名其妙中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又或者,是因为他是方清云的徒弟,是因为自己Cao了他,便不能用过了不管,只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倒也不用费什么功夫。
只是封止想要了自己就Cao他,吃穿用度安排好,动笔给远在岭南的二哥写一封信罢了。
如此想来,萧信然也很久没见落红岭,自上了泣冥山那日开始,自他进入魔教开始,萧信然便成了莫真,便和以前的日子隔了一道,与那些潇洒恣意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若不是因为阿止的毒,他和落红岭会何时再见呢?如若不是见到了,萧信然大抵也不知道,那个济世救民的神医也是愿意为了自己双手沾血的。
没有阿止他就不会一路游山玩水下江南,自然碰不到已经毁了容,沦落成强盗头子的肖三。
那些故人因为他的心上人一点点聚集在他身边,多好啊,越来越像人过的日子了,越来越有盼头了。
倒有那么一瞬间不怎么想回魔教,非是此刻内力全失,顾及着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不能回去,而是忽然嫌弃了,待够了,想要更快意,更舒服的生活了。
复仇完就离开吧。
左右他的钱财多到花不完,去江南置办一处房产。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