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迦檀喝完茶水,突然问朝云:“你有在好好教舍兰吗?为什么我在床上说sao话他都没反应的?”
商吉婆脸颊上的肥rou颤了一下,走也不是,留又尴尬,只好假装听不见,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朝云挑了挑眉毛,少年神王在接见外臣的大厅里突然说起自己的内帏私事,丝毫没有任何羞愧的样子。
“陛下,”通译女官清了清嗓子,说了两个单词,“这两个单词,在我的语言里,分别代表‘男性生殖器’和‘几把’。请问您听了有什么感觉?”
少年神王疑惑地摇摇头。
“语言就是这样,”女官面无表情地说,“哪怕知道发音和意思,不是在那种语言氛围下长大的人,感受不到这个词的yIn秽。教了也没有用。”
迦檀不满意地“啧”了一声,靠回凉枕里。
“奴婢建议,”朝云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口气公事公办,和刚才对他建议放弃艟克船时别无二致,“陛下若想增进情趣,不如使用更简单的词汇,说一些更日常的话。”
“比如呢?”迦檀跃跃欲试的样子。
“恕奴婢不知。奴婢是个二十二岁的老姑娘,没有嫁过男人。”
迦檀定定地看着她。朝云和其他的女官不一样,缺乏一点骨子里养出来的忠诚与恭顺——倒是和那奴隶有点像。他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类型有点什么偏好?若非他的偏爱,婆提赫早把她撵出去了。
迦檀意兴阑珊,挥手屏退女官。商吉婆在女官退下后才开口道:“……主人是否需要让人教一下那个奴隶,让他学学怎么侍奉主人?”
“不用。”他说,然后看着商吉婆明显松了一口气。
“商吉婆,”迦檀盯着他,“我一直就很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司寝的工作?”
肥胖的阉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毯上:“奴婢不敢!”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迦檀说,“你说实话。我喜欢诚实。”
阉人在地上颤抖了一下,小心地抬眼看看迦檀,看后者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咬咬牙,决定坦诚。
“……奴婢五岁净身,本来要去波西亚宫廷侍奉贵人的,但波西亚内乱,流落到这里,蒙主人恩宠,让奴婢一介残缺之身掌管内庭。但、但是奴婢对这种事实在不懂……”阉人结结巴巴地说,“奴婢不敢妄自揣测主人喜好,只知道主人每次都不满意……可奴婢一介残缺之身……”
他的确很讨厌给迦檀寻觅司寝。宫廷里有“司寝”这个职位,戒律王曾经召集贤人编写《政事论》,里面详细讲述了各种祭祀、政事、法律与职官,“司寝”也是内庭一职,与其说是为君主铺床叠被,不如说专职供君主夜间消遣。但是除了一个职位名称之外,《政事论》对此并没有详细描述。
最开始他觉得神王既然是少年,理应挑选少女才能相配,结果女孩衣物完整地被送出来,陛下一脸Yin沉。他觉得或许陛下需要年长女性的指导,亲自去ji院挑了最热情艳丽的成熟女性,陛下一脸勉强。
女的不行那就试试男的,娇美少年、雄壮汉子,草原蛮族黝黑强健,东方人高挑纤细,波西亚的男孩子有燕子一样活泼的眼睛,也有皮肤白得像牛ru的克里斯契人,只要他能想得出来的类型他都试了一遍,陛下就像挑嘴的小孩,每样食物只尝一口就不吃了,从没有留寝一次以上过。
他哪敢去问君王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只能抓着每个侍寝者索要答案,但答案千篇一律:不知道,只觉得迦檀大人缺乏热情。
商吉婆五岁净身,对性事一窍不通,实在难以伺候这位主人刁钻的口味,但作为内庭总管又不得不做,时间一长,这件事成为商吉婆最大的工作压力。作为内庭总管,他事事完美,受贿也不过分,唯独这件事让他胆战心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陛下近年来对这件事的兴趣越发降低,很可能大半年都想不起一回。饶是如此,每次把侍寝者送进去,他都不得不回去喝两口酒压压惊。
如今陛下看中那个奴隶,对他来说是个解脱。
迦檀听他磕磕巴巴说完,叹了口气,说:“你辛苦了。”把茶食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商吉婆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顺从地开始吃神王茶食盘子里的酥糖。
陛下不知道他的恩宠对别人来说有时也是一种负担,比如茶食。除了迦檀大人,甘泉宫爱吃这玩意儿的根本没几个,甜的发齁。
迦檀注视着他吃完那块酥糖,用丝帕揩抹干净手指,开口道:“在内庭侍奉,其实是委屈你了。商吉婆,我有个别的工作给你做。”
商吉婆连忙跪下。
迦檀一口气说了几个ji院的名字,有岩流城的,也有其他北方城市的。“这几家ji院,安插了很多密探,负责探听情报。他们缺一个总管。”
迦檀看着肥硕的阉人在自己面前匍匐,“我不是没有其他人选,商吉婆。但是你出入青楼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在里面为自己买欢。”
“我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