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麦律师睁开眼睛。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确认有没有新的需要处理的信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姐姐尚力维发来的炫娃消息,连续十条。内容为米荔的视频链接、夸奖米荔的话、催促麦律师快去评论点赞收藏。
麦律师回复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将视频链接加入稍后再看,继续翻看其他信息。
一封正式的工作邮件静静地躺在她的邮箱里。
那是她以所在党派一把手顾问的身份取得参与议会资格的通知。
麦律师很早就搭上法律的快车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如今她终于获得了派系势力的认可和信赖,打入了在野派系内部,成为代表人的智囊团队成员,为其撰稿、整理杂务。
婚姻强制匹配制度已经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岌岌可危,在换届的时候提出议案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时机。如果能因此获得大量民众的支持,在野派系是不介意出此险招的。
只是,竞选一套说辞、当选一套做法的事情年复一年地发生,KFM不能把胜利的希望全都押在大选上。
她起身换上运动服,出门在家附近晨跑四十分钟,回来冲澡洗漱。
等到她穿好衣服、化上职业淡妆,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的早餐,间食水果、速食能量棒和午餐饭盒也已经包装好放在旁边,装进包里就能带走。
这样贴心的事情,都是与麦律师结婚的Omega男——湛恒做的。
人们都以为出轨的一方会对婚姻关系中的另一个人态度恶劣,其实不然。因为愧疚,选择出轨的那个人反而会想要“补偿”另一方,因而格外体贴。
他会打理好家中的一切,尽量避免与麦律师见面。搞得麦律师总以为自己家里住着一个会打扫的“田螺姑娘”。
当然,麦律师会按照家政人员的市价每月结算给湛恒,就算湛恒不要她也会硬给,这是对方劳动付出的报酬、是他应得的。
今天,湛恒在间食水果的盒子上贴了一张便签。
【如果您近几天有时间,我希望能在您回来之后与您讨论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麦律师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将这场谈话安排在了今天晚上。
到了办公室,麦律师开始处理民意调查问卷报告,她根据问卷结果为代表人编写发言稿,调整措辞。
想让调查问卷呈现出想要的结果并不难。
婚姻强制匹配是执政派系坚持的重要法案,他们将问卷的主要投放人群锁定在Alpha男女和Beta男身上。他们会问:
【您担心生育率持续走低吗?】
【您担心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吗?】
【您觉得离婚率的增加是否会降低人们的幸福指数?】
【您觉得生育带来的购买力增加可以激发经济活力吗?】
【您担心政策突然变化带来的经济下行和社会动荡吗?】
最后才是:
【您支持婚姻强制匹配政策吗?】
前面的五个问题具有强烈的倾向性,本来就是强制匹配受益者的人再经过这样的引导,大多数都会坚定地支持婚姻强制匹配政策。
相反,在野派系的主张是推翻婚姻强制匹配制度。除了调整问卷内容导向型之外,将问卷投放在受过高等教育的Beta女和Omega男女身上,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您担心家庭暴力的增多吗?】
【您担心青少年辍学率上升吗?】
【您觉得恶劣的家庭关系会影响下一代的身心健康吗?】
【您觉得个人意志、尊严和自由重要吗?】
【您觉得不合理的“一刀切”的强制政策会加剧社会矛盾吗?】
到这里,才继续问:
【您支持废除婚姻强制匹配政策吗?】
说了一连串“是的”之后,受访者下意识地给出肯定回答的概率会大幅增加。
就这样,两份结果截然相反的问卷分别送到了执政派系和在野派系代表人的桌面上。
网络上声讨匹配婚姻的言论越来越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充分展示了人类的多样性。
有的人高呼匹配机制不透明不公平,或者直接指责匹配制度有“拜金”导向,把本来属于他们的老婆匹配给有钱男人。
“性别比例严重失衡的情况下,有些人就是一辈子注定没办法得到配偶的。”麦律师喃喃自语。
就算是自然界中性别比接近一比一、雌性数量还比雄性数量多的情况下,很多雄性终其一生也没有配偶和后代。只有最强大、最美丽的个体才会尽可能多地获得繁衍机会。
明明遵从了匹配机制却还是排不上号、结不了婚的人们对匹配制度的不满也在上升,呼吁匹配结果应该保证每个人都有妻子,甚至希望政策能向“典妻”的方向倾斜。
“有人说每一个育龄妻子应该只为一个男人生一胎,等到要生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