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名字还没用几分钟,身旁就有朋友过来找他喝酒。
“自心,敬你一杯!”
被戳穿的男人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大大方方地冲着辛然笑了笑。
“不好意思,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程自心。”
“……啊,哦,您好。”
辛然有那么一瞬间晃神。
程自心这名字他似乎听到过,但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一段记忆。
记忆里的那个人总是挂着害羞腼腆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神永远带着炽热的爱意。
和面前成熟儒雅的男人绝对不同。
“抱歉,您生气了吗?”
“突然想起一个曾经认识的人,”辛然笑笑,“您去过H市吗?”
警戒心从未放下,辛然试探道。
H市就是辛然十八岁离家出走的地方,在那里,他曾经被骗去当了黑酒吧的侍应生,还为那个记忆中的青年献上了第一次。
程自心微微皱眉,似乎很认真地回忆了一番,说没去过。可是辛然总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或许是重名吧。他随便和程自心喝了两杯后就打了个哈哈撤退了。
那日的事情仿佛一个小插曲,那个奇怪的小程医生让辛然感到不舒服,连着好一段时间都没再去酒吧。之后的辛然仍然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直到掏空口袋最后一分钱。
辛然又没钱了,不得不卖去身边的小玩意来换钱,奢侈藏品和名表,哪个能换来钱他就卖什么。
平静日子待久了,赌场上的刺激就显得格外上头。
他长得清纯无辜又显小的,在异地赌场难免被人下套,可是辛然就是这么容易被骗,再次输光了所有的钱。
赌场老板扯着他,嚷嚷着大叫,要么还钱,要么用别的方式还。
辛然气得浑身发抖,荷官玩黑的,他现在才看得出来。
他忍不了这种委屈,很快就和那些人打作一团。可是辛然哪里打得过那些黑社会的?很快就被对方压住打了起来,抡起的拳头朝面而来——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辛然呆呆地看着面前替他摁住对方的手臂,对方的金丝眼镜在夜场的灯光下一晃,闪烁着金光。
是程自心,一个人就按住了那个肌rou硬汉,并游刃有余地对那些人微笑道:“我报警了。”
周围人闻言立刻散了,逃跑的逃跑,收拾的收拾。
程自心悄悄对他说:“你会没事的。”
是的。当条子来的时候,程自心和那个带头的低声说了几句,辛然就没事了,直到从赌场出来,辛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大概是个好人吧,辛然心想。
再之后,程自心就追他了,很快的,辛然就沦陷在程自心的攻势中。
恰逢辛然最缺钱的时候,又恰逢程自心给的实在太多了。
刚开始没多久,辛然就跟程自心回了家。在那个装潢高级的公寓里,程自心温柔地喊着他的假名,说爱他。高挺的鼻梁直直戳着他的小腹,一路舔吻到小辛然上,把小辛然吞入嘴里。辛然爽得直哆嗦。
只是蹭蹭,说好的,蹭着蹭着,就擦枪走火了。
程自心说:“爽吗?爽的话,是不是该让我也来爽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直到辛然腻了,骗程自心说去外地出差,实际上是跟新的男人偷偷约会。
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
那天辛然生日到了,十月十三号。是他胡诌的,按往常来说,每次到他生日,别人都会给他准备贵重的礼物,他会牵着对方的手,说会爱你一辈子。
可是这一次看见那个Jing心装扮的蛋糕,辛然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浑身冰凉。
“生日快乐,辛然。”
不需要别的称呼,辛然就是他褪下面具后最本真的自己。
那一刻辛然如坠冰窟。
他终于懂那股让他不舒服的诡异感从哪来了。
他缓缓转身,男人对他微笑。
“……是你,程自心。”
把对方耍得团团转,又在厌烦时把对方一脚踢走。
五年不见,对方长高了,换了发型,还戴起了眼镜。
整个人气质变得儒雅成熟,不再像之前那么害羞腼腆单纯了。
——不好对付了。
面对初恋相认,程自心还是挂着儒雅的笑容,衬衫下戴着腕表的手臂线条粗壮而附着起伏含蓄的肌rou。
辛然干笑两声,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这样的人,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逃跑了。
虽然对对方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是在仅有的印象中,程自心在五年前就远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害羞腼腆。
对方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很不适应,在感受到占有欲即将达到顶峰时,辛然逃了。
他承受不起这份爱。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