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飞沉越来越殷勤。收拾包袱,端茶递水,清洗替换的衣裤什么的,都被他包揽了。江屹川每每想拦着,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拒绝的话全都说不来了。
没过两天,他们遇到了第二次袭击。
这次来的人比上次的强了不少,但仍不是江屹川的对手。江屹川也如他上次所警告的,一个都没放跑。
他的九微充斥着灵力,闪着烁烁白光。躲在一边的飞沉远远看去,看到剑身由于灵力的波动而显得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不住扭动,蓄势待发。江屹川逆着如血夕阳,站在几具尸体旁,神情冷漠冰寒。
飞沉对这样的江屹川心生惧意。他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直到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起来,走了。”
是江屹川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抬起头,还是那张对着他时便带着几分嫌弃表情的英俊脸庞。
因为耗费时间打了一架,江屹川估摸着赶不上进城了,于是趁着天色还早,远离道路,在一片荒地寻了块平坦干燥的地方,准备露宿一晚。
虽是荒地,四处也稀疏地长着些树木。江屹川召出九微,凝聚了灵力,砍了些树枝,又割了些干枯的野草,都堆在地上。
飞沉问:“主人是要生火吗?”
江屹川应了声“嗯”,分拣出一些适合烧火的草木,对飞沉笑道:“来,知道你会吐火,交给你了。”
飞沉便蹲下来对付那堆柴火。
江屹川则在另一边从树枝堆里挑挑拣拣,把一些树枝排在一起。
飞沉把升好火,又凑过来问:“主人,这些用来干嘛?”
江屹川道:“搭个小棚子,免得晚上结霜,把衣服弄shi了。”
飞沉一听是要搭棚子,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屹川一举一动。
“来,帮我找些差不多长的树枝,像这样排在一起。”江屹川看他兴趣浓厚,一脸好奇,便找事情让他帮忙。
飞沉很是积极。他当初离开公仪斐的客栈时,也曾试过搭棚子,没有成功。因此他格外专注,一边打下手,一边看江屹川是怎么做的。
他这种像小孩一样的神态总是会让江屹川内心不由自主软下来,也愿意给他讲解每一步要怎么做,为什么这样做。
飞沉听得很用心,帮忙时手脚也很麻利,偶尔还会惊叹一句:“啊,原来是这样!”他不知不觉把平时在江屹川面前那种谨慎都丢开了。江屹川做事时瞟到他那种睁圆了眼睛,吃惊地微张着嘴的样子,觉得很新奇,心情不禁也愉悦了几分。
在飞沉的帮忙下,他很快把大体的部分编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飞沉兴致勃勃地问。
江屹川道:“不急。”
他把燃烧的火堆里的木柴一根根拿出来,放到一边,最后整个火堆都被挪了个位置。然后他把枯草铺在火堆原先的位置。
“火烧过的地面更干燥,等会儿把棚子搭在这里,晚上睡觉地气不会太chao。”
“哦!”飞沉看向江屹川的眼睛带上了几分崇拜。
“来帮忙。”江屹川抬起编好的一个树枝架子的一头,示意飞沉抬另一头。
其实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搬起来,可他还是叫了飞沉。
飞沉果然很乐意地跟他一起把两个树枝架子在铺好的草铺上搭成个人字形。接着飞沉又学着江屹川往人字形的架子上铺上长长的枯草。
短短半个多时辰,两人通力合作,搭起了一个小棚子。火堆就在棚子外边不到一丈远。
江屹川一开始没料到会耽误进城,因此并没有准备食物。
“今晚没东西吃,明天早上进城了再买吃的。”
“嗯。”飞沉不在意,他习惯了饿肚子。
夜里,两个人躺在小棚子里,外边的火堆响着轻微的噼啪声。
棚子不大,能找到的干草也不是太多,只铺了窄窄的一块,即使侧着睡,他们也不可避免地挨在一起。
江屹川与他入身交合也不知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此时飞沉蜷着身体,怕自己占了太多空间,江屹川却忍不住起了欲望。
起先他想靠自己的意识去压抑,但身边毕竟躺着一个曾与之多次交欢的人,狭小空间里,充斥着彼此身体的热度和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喉咙开始发干,下腹也紧得难受,睡意完全被下身的热意烧掉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飞沉,犹豫着要不要悄悄用手纾解一下。
“主人……”飞沉突然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飞沉……能不能服侍您?”飞沉小声地问。
江屹川知道他的“服侍”是怎样的服侍。棚子里太窄,先前侧着躺,飞沉大概被他那东西碰到了。
“飞沉,你不是我的奴隶了,不需要为我做这些。”他斟酌着说。
一只手从他后面伸过来,摸索着按在胯下硬热的那处。他气息一滞,捉住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