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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几个小时后的另一边,绝对权力的命令下,第二次行动紧急正式开始。
寒风途径大开的窗户灌满整个房间,身着统一黑色作战服的各队聚合在一起,观看面前从指挥室转播来的视频。
秋季的岛屿在高清摄像头下维持缤纷,黑压压的枪头却挤占了大半的画幅。
“是秃鹫!”高马尾的妹子最先认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再度确认后,继而喃喃道,“秃鹫可是专门负责清剿叛徒的……”
顶级杀手团队。
他们掌握的信息中可以知道,凡是秃鹫经手的任务,无一失手。
“俞盈姐,满满和聂哥,他们……”
晚风愈大,大厦周身裹上秋意,通明的室内却齐齐陷入沉默。
只有屏幕仍旧幽蓝亮着,画面安静地切换,从室外转入室内。
年久失修的房屋,斑斑点点的水痕破坏完整度,血色蜿蜒拾级而上,手持镜头晃动不止而看不清二层细节,最后,镜头聚焦到一具趴伏在地的男人身体上。
“他是谁?”此时的指挥室疑问声起伏不止,他们坐在高楼,手上掌握四方情报,在此刻却分辨不出画面的主角的身份。
“顾问,您认识他吧。”提问的声音很小,混在大佬们的声音里,险些消失。
乌桓闻声垂眼看去,男孩脖子上挂的是见习的工牌,姓宋。
“殷浩,猎隼前副队长,”乌桓扫了他一眼,见这孩子一脸无措,顿了顿,补充说,“在六年前的事故中已经死亡。”
“啊?”宋衔月愣住了,大概是今晚的变故过大,死人复生这样的事情,他居然只是发出一个稍平的单音节,颇有些波澜不惊的意味。
乌桓轻轻地勾起嘴角,温和又平静,完美的面具掩去五官,没有太多主观情绪留给他人。他没有继续去看屏幕——他需要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对于一个早已死去的小人物,主要负责人们在得知起死回生这后,不知道会有几个人流露真心。
东部同其他地区一样,势力错杂,诸多因素引导下,常年属于僧多粥少的状态。
为了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权,据说,不少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乌桓眼球轻转,悄无声息地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在脑子里漠然地想到,不知道现在高坐于首位,胜券在握的胜利者,肚子里弯弯绕绕肠子,悔青了没有。
而这间会议室,又有谁,真心想要解决这块毒瘤,以绝后患呢?
“聂辉,现在执行S级别第八次任务,给你十分钟考虑,两条路,一,跟我们回去,二,留在这。”
秃鹫盘旋在空中,成包围之势。扩音器流出例行公事的冷漠,在空中搅和着旋翼沸反盈天的声浪,一字不差地送至猎隼六人的耳里。
“我是秃鹫A组的组长,我方即将执行任务,希望猎隼的各位同仁配合行事,不要让我们难堪。”慢悠悠的声音落下,语气懒散,笑意盈盈地完成友情提示。
秃鹫,Apollo所有人都认识知道这个队伍的存在。但是没有人可以形容他们的行事作风,因为,能说的,都不是活口了。
回去是死,留下来还是死。
死亡的镰刀第一次这么堂而皇之地悬在他们面前,惊慌、恐惧、不可思议扼杀喉咙,只能够瞠目结舌地齐齐看向他们的主心骨——聂辉!
一阵突如其来,又分外熟悉的笑声横冲直闯地炸开在地面,侧目看去,果然,又是殷浩那个破嗓子。
他笑得忘乎所以,直不起来腰!
“进屋。”聂辉眉头乌云压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尽管他清楚,此时,他的头顶上正有一片对准他脑袋的枪口。
原路返回……路松跟盛川两只无头苍蝇,听见指令拔腿就跑,只有小七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空中阵列,抱着沉重的设备,不算慢地折回别墅。
“聂辉,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俞满满紧跟在聂辉身旁,奔跑时的声音藏不住恼怒,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了。
聂辉闷头向前冲,满嘴跑的火车全都熄火停工,他面无表情,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
阿越落在最后,他跳下围墙,并没有直接跟上去,在殷浩的古怪瞵视下,他生硬地拉扯住殷浩的胳膊,转身往后跑去——他要拉着他一起进去。
……如同以前。
殷浩跌跌撞撞地被拉着向前走,烧伤疤痕遮面,眼睛被喧宾夺主,错愕只好写在大大张开的嘴上,他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看着面前的背影,竟然生出可靠与信任的错觉。
真特么可笑,泥淖中滚了这么些年,阿越这小孩,居然还留着一幅没长大的心眼……
“队长,我在等你给我一个理由。”实木大门轰然关闭,窗户也被封死,在通往地下室的路上,俞满满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听清楚。
闻声,每个人眼中闪过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