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予眨着眼睛,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承受不住他热烈的视线,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惊慌乱颤着,一会儿看他下巴淡青色冒头的胡渣,一会儿看他深邃的眼窝,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挠。
江殊予埋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肩上披着宽大的外套,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脆弱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靠得太近,李瑾川侧首看他,目露寒芒,里头似乎有一团被冰壳包裹住的炙热,如同热夏暴雨的天气,令人窒息。
成天露胳膊露腿,他就算再说一百遍江殊予也不会听。
他偷瞄了眼李瑾川,看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瞩目,一条一条的,江殊予甚至能辨认出他腕骨上的静脉瓣,凸起一个吓人的弧度。
光着身子披着高大男人的外套,像是刚被粗鲁侵犯过一样,漂亮诱人。
李瑾川深呼了口气,嘴巴紧抿,表情凝重,忽然沉默了一会儿,眉毛低压,眉间的肌肉攒得不能再紧,说:“你也跟别人这么撒娇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嗯?”李瑾川从未如此认
江殊予瘪了嘴,哭哼哼地,“李瑾川,你别骂我了,我是个男孩子,爱玩游戏又没什么……”
腿白腰细,屁股翘起圆润饱满的弧度,怎么想怎么好肏,更别说他还有那样一张脸,就算这些都不看,连那线条优美肩颈线都是勾人犯罪的利器。
一样,微微发着颤,抵住他细嫩的皮肉,江殊予总算知道李瑾川每次摸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触感。
……
李瑾川在埋头给他脱鞋,江殊予看见他锋利像是刀割一般的下颌线,嘴角紧绷着,这样一副表情,怎么看怎么吓人,居然在温柔地给他脱鞋,已经进行到脱袜子环节。
江殊予咬着嘴巴,心里打了半天架,还是默不作声地扯了两张纸,微微倾身,替他擦了擦肩上聚满的小水珠,温软的气息洒在他肩颈,带着少年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人心悸。
车在一家饭店停下来,李瑾川撂下一句“坐着别动”就撑开伞走进了雨里。
李瑾川习惯性地攒着眉,凑近了江殊予,呼吸烫热,下颌角紧得几乎要把一口牙齿咬碎,“告诉我。你是这么看着我的,还是也这么看着别人?”
李瑾川绕到驾驶位,抖了抖伞上的水,车门关上,脸色深沉地再次发动了油门。
“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脚都成这样了还想着玩?”
良久,久到江殊予都被李瑾川灼热的体温和他独特的味道熏得头晕目眩。
李瑾川机械般的发动汽车,眼下淡青的颜色透露出主人的疲惫。
江殊予无辜极了,李瑾川总是莫名其妙地生闷气,气压低得让他心惊,江殊予没敢说话。
江殊予等了大约十分钟,李瑾川打开后车门,丢进来一个江殊予熟悉的外卖袋子,车里瞬间弥漫一阵食物的香味,江殊予辨认出这是醋鱼的味道。
李瑾川沉默了好一阵,深呼了口气,终是扣住他腰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李瑾川把头埋在他肩颈处,呼出的烫热气息混着一股良久的疲倦,像是长途跋涉的猎鹰一头扎进温暖的巢穴。
“什么别人……没有呀……”
李瑾川撇嘴,舌头危险地顶着嘴角软肉,皱眉不解:“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你不就要骂我了嘛?看我的表情凶死了……”江殊予委委屈屈地拖着尾音。
被雨水浸湿了一双嫩白的脚,嫩软的脚掌都被泡得微微皱起了皮,江殊予有点尴尬地错开李瑾川抬眸看他的视线。
江殊予微张着嘴,有点惊讶李瑾川没朝他发火。
汽油燃烧的动静因为李瑾川转移的注意力而熄灭,大手突然掐住他形状漂亮的下巴,两边脸颊因他大力的摁压而挤出块微微鼓起的松鼠肉,显得幼嫩可爱。
说话拖着甜软的尾音,漂亮眼睛弯弯地看着你,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撒娇,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想强奸他,而李瑾川是唯一付诸行动的人,可只要江殊予不在他身边,他就根本没法保证不会有下一个他这样的人盯上江殊予。
是个男人都想强奸他,只不过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而江殊予这个没长脑子的却真以为别人是来跟他交朋友的。
江殊予茫然无知地摇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泛着水汽,他才没有撒娇,“李瑾川…你不要……”江殊予想说你不要发神经了,话到嘴边又紧急收回,“……不要这样,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的,你就不要吃醋了……”
霸道凶蛮得让人心惊,江殊予压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消气,搭在他粗壮手臂上的手微微发颤,比起李瑾川身上的白衬衫还要白嫩几分。
只能委屈地瘪了嘴,“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江殊予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红,微蹙的眉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李瑾川,你老生我的气做什么……”
江殊予一阵心悸,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眼睛状似桃花,眼尾沟泛着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股子勾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