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子卫晨星两岁,两人感情日深,沈辨玉仍未住进将军府中。
两年间,春蝶与齐副将亦是情真意切,本该早成好事,春蝶却迟迟不肯出嫁。
齐副将并非京城人士,早年因家中贫苦,父母亲眷悉数离世才去参了军,而今以己之力在城西北置办了一处宅院,只待春蝶应允。
道春蝶为何如此?原是她打小跟在沈辨玉身边,情似亲生兄妹,自是不忍分别,故而耽搁至今。
沈辨玉为此忧心许久,又与卫淮舟商议数次后,得了个办法。
春蝶自是同意,而齐副将家中无人,凡事皆遂她所愿。
这办法说来简单,便是将现居宅邸一分为二,一半为沈辨玉与子女居所,另一半作为春蝶与齐副将新婚之宅,虽委屈了他们,但全了不欲分离之念。
而后沈辨玉为春蝶添置嫁妆,几番忙乱,选定良辰吉日。
成婚当天,春蝶从城西北的宅院出嫁,齐副将在他们常居的宅中相迎。
沈辨玉假作是春蝶兄长,见证了两人夫妻礼成。
欢喜之后,齐副将得了几日假,带着春蝶去他家乡游玩。
卫淮舟多年宿在沈辨玉宅中,如今见春蝶成婚,本想借机让沈辨玉搬回府中,旁敲侧击几次,见沈辨玉仍无此意,便也作罢。
时光流转,倏忽一月。
某日夜里,卫淮舟有事不在,恰巧沈辨玉辗转难眠,想着去书房里找些打发时间的本子。
沈辨玉不喜仆从前后簇拥,故而亲自掌灯前去。
宅子虽大,毕竟屋舍相连,夜里又万籁俱寂,去时路过春蝶与齐副将所居之所,不留心听得些细微闺房动静。
沈辨玉忙加快脚步,随意取了些便快速折返,心中惦记此事,无意再看书。
想来也是,回忆共住月余,卫淮舟几乎日日在此,齐副将虽追随多年,仍谨遵上下之别,总是拘谨,春蝶亦是如此。
两人新婚燕尔,浓情蜜意,却这般不得自在,实在可怜。
沈辨玉左思右想,念及往日伤情已过数年,却该往前一步了。
翌日,沈辨玉去了趟铺子,申时过后变早早到了将军府等卫淮舟回来,想快些商量此事。
虽无名分,将军府上下早当他是夫人,毕恭毕敬地请他到内堂,又端了上好的茶叶点心伺候。
沈辨玉小心拂去沫子,正细品着明前春茶,忽听得外间吵嚷。
刚起身,见卫淮舟身着青色武官服大步流星而来。
一见着沈辨玉,卫淮舟展颜浅笑,将佩剑随手递给管家,“你来了。”
沈辨玉正要答话,一位黑裙少女跟着走进房中。
她应是会武,身形极快便到了沈辨玉跟前,一双凤眼朝他上下打量。
“你是谁?”
沈辨玉心中怪异,看了卫淮舟一眼,止了他想说的话,朝女子恭敬一礼,“在下姓沈,在城中经商。”
黑裙少女全不似天盛朝闺秀般温婉娇羞,落落大方地朝他点头,官话略显生硬,“我叫乌哲娅,来自怒沧部。”
沈辨玉颔首,又看了卫淮舟一眼。
卫淮舟朝乌哲娅抱拳,“公主也看到了,我与人约定有要事相商,请您先回别馆,明日我定登门赔罪。”
乌哲娅全不理会他言中赶客之意,自行坐下,道:“我不回去,你们聊,我就在这等着。”
沈辨玉讪笑,“既然将军有事,我改日再来。”
卫淮舟拦住他去路,朝乌哲娅道:“公主何苦相逼,方才我已说得很清楚了。”
乌哲娅仰头与他对视,一副不服模样,“你未娶我未嫁,连你们的皇帝陛下都觉得不错,为什么不答应?是我不够好看,配不上你?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推辞的假话。”
闻言,沈辨玉猜到了七八,瞪了卫淮舟一眼,绕过他就想走。
卫淮舟一把揽住他,不顾这动作过于亲昵,义正辞严道:“卫某所言绝无虚假,他便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也早有三个孩儿,公主若是不信,自可等上一等,我遣人将他们带来。”
“你们?”乌哲娅似是不信,又从头到脚打量了沈辨玉好几次。
沈辨玉顿觉尴尬,皱眉挣扎,全被卫淮舟压了下去。
往来眼神交汇,异族少女感官敏锐,确实瞧出两人关系匪浅,从椅子上愤愤站起,“孩子都有了,还不成婚?中原男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又转对沈辨玉道:“见你这模样肯定没少受欺负,劝你别在这种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说罢狠狠瞪了卫淮舟一眼,不待两人答话,潇洒利落就走,只留下丁点细碎银铃响。
卫淮舟对她的风风火火全不意外,示意管家去送她,强搂着沈辨玉进了里屋。
沈辨玉知晓敌他不过,由他抱着坐到小榻上,忍不住出言嘲讽:“卫将军真是艳福不浅,何不答应了美貌公主,做个威风驸马?”
卫淮舟不急反笑,捏住他下巴倾身而上,唇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