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裘章悠悠转醒,脑袋和脖子疼成一片,稍微动一下就跟抽筋一样。
他躺在床上给自己清醒,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乍青乍白,猛然起身,刚跨出脚,膝盖窝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闻声门一开,立马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进来,就对上了裘章Yin冷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狠扑而上掐住他的脖颈,背脊不禁一阵发凉,哆哆嗦嗦的说:“……裘总,我来给您送早餐,我……我先扶您起来……”
裘章表情一变,没等小职员过来就自己恢复力气站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裘寻傅来了。
要是一醒来就看到裘寻傅在他旁边,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将他打死。
想起裘寻傅他胃里就一阵翻滚,胃酸几乎要涌上喉头。
那小职员没敢多说话,就尽职的把早餐一一摆好,就准备离开。
裘章坐在桌边,把他叫住,语气冷冽:“裘寻傅在哪?”
小职员一愣,表情一柔就想笑,但一想到自己还在上司面前就不敢表现太过放肆,立刻收回了嘴角,老实地回答:“裘经理跟林姐在大厅,就是裘经理叫我给您送的早餐。”
听到这裘章心头火热,怒气几乎喷薄而出。
染着怒火的脑袋转了又转,裘寻傅大胆到昨晚袭击了他,居然还安然无事的给他送早餐。
但转念一想,自己昨晚酒醉的一塌糊涂,虽然快感清楚明了,最后的场景仿佛有历历在目,但一早起来时身身上的衣服还同昨晚的一样,被子也没有凌乱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暧昧的迹象,自己平静的躺在床上醒来,要不是记忆太过清晰,他都要怀疑着是只是一场噩梦。
小职员小心地瞅着上司的脸色,上司很平和安静,但却像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宁静,犹如下一秒就会不加控制地狂轰乱炸,他十分想逃,这压抑的氛围也太折磨人了。
桌子一响,裘章的指骨抵在桌面上,表情古怪:“昨晚……裘寻傅在干嘛?”
小职员还以为是父亲关心儿子的平安,没想到众人嘴中的凶恶的老板也有普通生活化的一面,便直白的说:“裘经理昨晚一直都在和王哥在一块,喝得有点多,估计早早就睡了。”
“一直?”
“是的,裘经理把您扶进房里就回房间了。”
“待了多久?”
“啊……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昨晚小职员把醉酒的王哥送回房间,司机王哥是个退伍的士兵,体格健硕,喝多了意识不清醒,加上自己也喝了不少,力气不足,把他架回房几乎是半拖半拽的,拖回房间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才看到裘寻傅回来,脸色红润。
裘章皱了皱眉,明显不太相信这个答案。
或许他感觉那段时间并没有那么短。
但他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儿子对他图谋不轨。
除非直接问本人。
不安焦躁的情绪反复冲刷着他的理智,在小职员离开后,宿醉的感觉让脑袋阵阵胀痛眩晕,也就没有胃口吃东西,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踱步走下楼。
他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噩梦而不是真实发生的。
裘章走下楼,隔着不远就看到了高挑修长的身影在大厅一侧,他脑门突突直跳,青筋都出从脖子开始蔓延至太阳xue,控制不住的手颤抖万分,蓄势待发的垂在身侧,好像这要不是因为从小的良好教养的压制和知道这是公共场合的理智他就会挥拳将裘寻傅痛扁一顿。
他走过去,林姐一眼就看到了他,站起身向他打招呼,一旁的裘寻傅随即也看到了他,神色自然的笑道:“爸,您来啦。”
裘章脸色难看,眼尾似乎因为激怒而染上鲜红的颜色,强行控制脸部变化让自己冷静,而变得扭曲,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林姐注意到他怪异的表情,担忧道:“裘总,您没事吧?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身体不适?”
裘章沙哑着嗓子,嘴里蹦出几个字眼:“……可能吧……”
裘寻傅表示吃惊,着急的先问裘章的身体状况,要给他张罗着解酒汤和休息并林姐讨论着快点回程的事宜,全程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裘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出幻觉了,醉酒感受太过明显,让他不确定昨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么裘寻傅现在的表现就是堪称影帝了。
按平时来说,裘寻傅并不敢放肆冒犯他,虽说是父子但却不亲近,连想给他献好倒水都要先询问他。裘章不喜欢被别人靠近和触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家中的小孩除了溪溪,别人只有挨打时才能靠近他,更不要说什么撒娇了。
他虽然一直不喜欢裘寻傅,但好在裘寻傅争气,并不会忤逆不孝,要是裘寻傅像他二哥裘陆那样混账,或许一开始就该让他滚出去,死在外面了。所以裘寻傅一直很识趣很听话。
从以前裘寻傅犯错而受到惩罚的后果看来,就知道裘章对他的容忍度很小,加上他小时候经常被弟兄二人欺负和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