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章不太想回忆起那天的事,但却屡次三番的被迫陷入僵局。
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很差,Jing神也不好,好像一时之间苍老了很多。
除了要解决公司的问题他还要应付公司里那一堆占股的亲戚,风声透露得太快,想瞒都瞒不住,有些亲戚本着做点小生意却没想到到如今翻船了,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秉着不能让自己吃了哑巴亏的原则。
裘章脸色上下起伏,从青变黑,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忍了又忍才没有拉下脸皮大吼大叫。
在他的四十几年里,这么多年做生意哪怕再破落难搞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走到无法收场的局面。
这无疑让他备受打击,这种打击不仅仅是生意场上的阻挠,而且对这段时间接踵而至的烦心事的的一种无奈和失措。
他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裘寻傅把他推进了火坑,裘寻傅一个大学生,年纪小,原本在公司鲜少有发言权,但因为是裘章的儿子,所以开什么重要会议,都还能插上两句话。
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了套。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他就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算计了。
在他忙的焦头烂额处理事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很简短,是裘寻傅发来的:爸,我们谈谈吧。
裘章气得手抖。
裘寻傅不是没有来过,表明谈判的态度,但代价就是再挨一顿打,裘寻傅不肯放手而他宁愿背水一战也不会半分让步。
他想起裘寻傅,一阵一阵的心寒,他现在连跳起来打人的兴趣也没有了,或许受到的侮辱和打击太多,裘章已经没有力气再进行那些无谓的戏码,或者是在面临失败时,他只能靠冷静的伪装来尽量维持自己的颜面。
裘章忍着恶心但抵不过极度的愤怒,奋力把手机甩在了墙上。
这时他的传真机滴滴滴的响起来,他按下接收键,过了一会儿,一张张资料传了过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裘寻傅发来的,都跟杭州的那些事有关。
裘章压制着怒火。
面对着最坏的局面,他不可能坐以待毙,还没走到最后那一步,就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惨败收场。
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后,他在办公室洗了个澡整理了一下自己换了个便装,约了人见面。
明明是多年的老朋友见面,但这酒怎么喝怎么不痛快。
由于他这个风险太大,按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不利的方向,不是朋友不够义气,但面对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投入,谁也不敢冒着把自己牵扯进来的风险帮忙,要是存在亏损的情况,那亏损的几十亿的亏帐,谁来补?
大家都知道他有难处,但也不能直接不顾自己就去给别人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裘章脸色苍白,事情几乎步步走向难以回旋的地步,他都一再想过想动用手段胁迫,但这样做不仅以后可能会失去再合作的机会甚至还可能断了最后的退路。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只能选择离开。
裘章脑中翻滚着愤怒的火苗但难以言语的悲凉更让他感到沮丧。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走到这么一步了?
他从没有少过裘寻傅一粒吃食,用的住的穿的吃的都没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而如今裘寻傅反而想要让他死。
或许裘寻傅只是一个单纯的畜生,一个怎么养都养不熟还会反过来痛咬你一口的白眼狼。
裘章气得头疼得发麻,走向电梯远远一打眼看到了一个高挺的身姿,他心中咯噔一下,是裘寻傅。裘寻傅站在走廊过道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还没有消失,脸上的笑却直达眼底。除了他自己,他身后还跟一个风姿俊郎的男人。
裘章还记得,是孟闵。
他早该想到裘寻傅与孟家老二有勾连,自己还在中间傻呵呵的不知道,这时候裘章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感觉形容自己,短暂的惊怒之后,是渐渐钻入心腑的背叛感,他把所有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脑子又腾地一下火了。
远处的裘寻傅似乎也看到了他,暗暗吃了了一惊,笑道:“爸,您怎么在这儿?”
裘章冷冷的看着他,嘲讽的说:“怎么?在这挡着你发财了是吗?”
裘寻傅眉一挑,走近他:“……爸您别这样说,事情我相信您已经都了解地足够详细了,给我个跟您谈谈的机会,好吗?”
裘章猛然推开裘寻傅,拍拍衣袖,咬牙切齿地说:“我凭什么和你谈?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谈?”
他对裘寻傅现在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把他恶心得够呛,从心底里看不起背后捅刀、背信弃义的怂货。裘章心想老子还在混的时候,你还在穿纸尿裤呢?跟我谈判谈条件,倒不如做梦。
他撂下话,越过裘寻傅就想走。
他的手一紧,往前走的动作一滞。
裘寻傅拉住他的手却对孟闵说:“孟哥,你先走吧,我有点事想和我爸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