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章坐在大厅,长腿交叠,显露出十分不耐烦的态度。
他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出事了,还是不小的事。知道他回来了,裘余松连忙赶回来,将这件事缘由彻头彻尾的告诉了他。
裘章肚子里的火猛然上头,一种被戏耍的耻辱感犹如当头棒喝,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马戏团里的小丑,是个供人戏耍取乐的玩意。
他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有人敢一再压着他的底线疯狂挑衅,喊一声大的。如今,他可见识大了,不仅见了,还见了两回。
这让他怒火直直掀翻了理智,裘章把烟狠狠地按在沙发上,烟头瞬间烧穿了布皮,然后长腿一伸,将桌子一脚踢开,桌子底下发出刺耳的拖拉声。
给一旁坐着的周婧华等人登时吓了一跳。
裘章站了起来,拿起手机拨给了孟家。
不是说他听了裘寻傅一面之词,就觉得裘寻傅是真的为裘家好,如果真的相信,那就是他脑子进水了。
倘若要让他跟裘寻傅扯犊子,那还不如直接跟孟家对干。
他踱步走出了大厅,接通了电话,一开口直奔主题。
可是人家孟家可不傻,哪怕不是他做的又或是真的是他做的,通通统一称之为不知道不清楚不关我们什么事。哪怕是激烈的竞争关系,那也是暗戳戳让对方难堪,才是孟家一贯的作风。
裘章对于他们左顾而又言它的毛病恼怒不已,挂着面子对他们明嘲暗讽。
这通电话才堪堪落幕。
裘章叹了口气,站了一会才走了回去。
周婧华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被吓坏了,一直没睡好,对这几日的事情提心吊胆的,直到主心骨回来了才放下心来。
裘章对着这件事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对她多说无益,又担心周婧华多想,就温言宽慰她几句,让她放心,毕竟才几日不见,周婧华担心得人瘦了不少。
裘章在公司还有会要开,所以就没待太久,处理清楚事情,就和裘余松去了公司。
目前会议还是针对江苏的土地研讨后续的工作,这件事情或许是转机,每个人都没有懈怠之心,尽心尽力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工作。
开完会,裘章感觉到事情还算是比较顺利的,这一种久违的得心应手的敞快一扫之前过往的愁恼云烟,顿时让他倍感轻快。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连一旁的助理小吕都能明显的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
高楼平地起,阳光灿烂,却十分不懂事的落到裘章的手边,炙烤着手下的白纸,热乎乎的温热了裘章的手侧,留下沙沙摩挲纸张的声响。
突然,门被打开,清脆的脚步声砸在地板上,裘章皱紧眉头,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没规没矩地不敲门不告知就走进办公室或是其他,刚想训骂,一抬头,他嘴边的话瞬间僵住了,脸上闪过冷厉,声音含怒:“你来这里干嘛!出去!”
裘寻傅表情轻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护着自己身上未好的伤口道:“…爸,是大哥叫我过来的。”
裘章眉毛竖起,声音冷得一股子冰碴子往外冒:“叫你过来?裘寻傅,我不管你们谈了什么,既然你已经这么不要脸的做出这种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别再让我在公司看到你这张脸,滚!”
裘寻傅攥紧手,温声道:“爸,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不会原谅我的,我做出这种事情是我的错,但我……我还有准备,您答应我的条件,孟家就动不了您。”
裘章抄起手边的烟灰缸一把甩过去,远处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烟头和烟灰像雪花似的撒落,撒了裘寻傅一身。
裘寻傅额角血流如注。
裘章怒目切齿:“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狗吠,滚!”
裘寻傅坐在沙发上,脸白得像纸一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慢慢抬手拍落身上的烟灰站了起来:“……您接受不了转让股权,可以不转,方法不是只有一个,孟家无谓就是想讨到好处,那就给他,只要您愿意,可以很快的解决这件事情……”
裘寻傅遛弯儿般的逐步靠近裘章,甚至想动手碰他。
脸上袭来一阵凉意,疼痛冲到他的脸上,他被裘章猛然弹起得动作打地身子一歪,整个人被裘章锤倒在桌上,桌子上的东西哐哐当当散了一地。
裘寻傅脖子骤然一紧,肚子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闷哼出声,抬眼便能看到上方压制着自己的裘章。
裘章满脸扭曲,看来是被自己气狠了。
裘寻傅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面目狰狞的裘章,心中一片畅快。
裘章眼下一片血红,动作丝毫不差力度,像是杀疯了的野兽。
他沉寂在满腔的怒火里,却看到身下的裘寻傅因缺氧而脸颊青紫,脸上的肌rou像是一块块扭动重组般,居然能看出零星的笑意。
裘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怒吼道:“你他妈在笑什么!”
额角鲜红的血染了他半张脸,染得深邃的眼窝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