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形餐桌上的玫瑰红胜火,鲜艳欲滴,幽香阵阵。
玫瑰两端摆着两种迥然不同的菜系,左边是Y国特有的惠灵顿牛排,金黄诱人的酥皮之下是浓郁的火腿蘑菇层,内里是鲜嫩多汁的菲力,唇齿留香;右边则是Z国的红烧rou,爽口软滑、肥而不腻,还有小炒牛rou和蒜蓉生菜。
齐泽刨着白米饭,就着他亲手炒的菜,吃得那叫一个美滋滋,倘若身后没有五个佩枪的保镖,他能吃得更香。
丘维尔面前的牛排从端上来就没动过,盯着那碗酱香四逸、肥瘦相间的红烧rou不放。
眼见没剩几块了,他唤女仆拿来筷子,走到齐泽旁边落坐,微笑问:“齐泽,我可以吃一块红烧rou吗?”
“不可以。”齐泽把红烧rou都夹到碗里,只留了两块大的,用嘲讽的口吻道:“咱俩现在什么关系,你心里没点逼数么?!换成我是你都不好意思张口问。”
丘维尔思量了许久才问出口,不仅被拒绝还遭到讽刺,算在意料之中,但自尊心仍是伤到了,也很难受,睫毛颤了两下,神情有些落寞,起身往自己的位置走。
“等等。”齐泽将碗往他那边一推,硬声硬气地说:“勤俭节约是Z国传统美德,老子吃不完,给你了。”
丘维尔立马道了谢,夹起rou放入口中,心情rou眼可见地在变好。
齐泽不挤兑他就难受:“别他妈装了,老子当初就是被你这副彬彬有礼的面孔给骗了,虚伪至极的小人,老子一见到就浑身不舒畅。”
纵使连续被齐泽骂了十天,丘维尔差不多适应了,可面对更加难听的恶语,他的心仍会闷疼,默默地吃完rou,走去书房。
齐泽也不好受,按照他以往的脾气,吃了这么大的血亏,十有八九要将人弄残,如今却老是对丘维尔心软,一再放低底线,变得和他爸一样懦弱、愚蠢、可笑,尽管他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变成这样,也坚决勒令自己不能这样放任下去,所以他要早点逃出去,远离丘维尔。
吃完午饭,齐泽散步消食,五名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行至一棵大树底下,齐泽指着一高鼻深目、身高接近两米的保镖臂后的MP7冲锋枪,用Y语问道:“嘿!兄弟,这玩意能借我玩会不?”
“NO。”保镖严词拒绝。
“手枪呢?”
“NO。”
“我只玩一分钟。”
“NO。”
他识趣地没再问,摘了根牛筋草叼嘴里,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计划逃跑路线。
“齐泽,要来杯柳橙汁吗?”
一杯黄色ye体倏地出现在上方,打乱了他的思绪,眉头习惯性皱起,冷声答:“不要。”
“好吧。”丘维尔把柳橙汁放回托盘,女仆接走,将手帕铺在草地上,他坐下,“你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逃跑了。”齐泽吐出牛筋草,“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丘维尔笑了下,“要不要玩游戏?我陪你。”
“不玩。”齐泽偏过身,揪草,“别烦老子,快滚。”
丘维尔看他的发旋,轻声道:“我想吃糖醋排骨了,你可以教我做吗?”
齐泽一声不吭,站起来往前走,走了大约八九米,回过头相当不耐烦地说:“不是想学吗?还不快跟上。”
丘维尔立时脚步轻快地跟上齐泽,走在他右侧,绕过客厅,踏入宽敞的厨房。
三名女仆在休息,看见他们来了,忙恭敬地问候。
丘维尔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两人戴上围裙,相视半响,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齐泽家一起做饭的日子,对丘维尔来说是美好的回忆,对齐泽来说却是充斥着谎言和虚假,脸色越发地难看,冷冰冰道:“老子先给你示范一遍,你赶快学会,老子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丘维尔心中苦涩连连,嗯了一声。
剁排骨,腌制, 调料汁,起锅热油, 炸制,炒化白糖,收紧收浓糖醋汁,将炸好的排骨下锅翻炒,最后放少许的熟芝麻翻炒几下便出锅装盘,整个过程,齐泽动作一气呵成,将冒着热气的糖醋排骨端到一边,靠着灶台,看都没看丘维尔,“到你了。”
丘维尔点头,慢吞吞地剁排骨,剁得还算有模有样,腌制也算完成的不错,料汁也调的刚刚好,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然而炸排骨时还是出了意外,热油溅到了手背上,火辣辣地痛,起了个大水泡,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炸制。
齐泽立刻绷不住了,扯着他的手来到水池旁冲洗,看着红通通的手背,大骂:“你他妈是猪吗?!这都能烫到!?你他妈就是个天生让人侍候的命,学什么做菜,坐吃等死就行了。别他妈捣鼓了,老子也懒得陪你,就这样吧,你搁这儿冲会,等没那么疼了,你就叫你的管家帮你涂点烫伤膏,老子先走了。”
“不行,我还没学会。”丘维尔拽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走,你必须要等我学会做这道菜才能走。”
“你跟老子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