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市区里的狼人们也没闲着,又或者是西伯利亚那边传来的好消息,让他们产生了更紧迫的危机感。
几个月前跟苏臻混得挺熟的那个狼人大哥,听说这娃倒霉地被绑架了,义愤填膺,终于在几天后一个秋风瑟瑟的夜晚,在一家KTV里,抓到了被五个公主围在中间的国字脸男人。
这个男子唱K非常投入,闭着眼表情狰狞,因此他没看到狼人们冲进来的潇洒英姿,直接就被摁在了地上。
这个男子被带走时大吼大叫,气势嚣张,大喊自己背后有人。
然而在被抓到情报部,看见苏砚棠那一刻,他突然傻愣在原地。
男子一把鼻滴一把泪地抹着,差点就跪下了,大哭着对不起他,并且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情报部的大理石地板光洁崭新,这位兄弟一屁股坐上去,也不嫌硌得慌,几个狼人不得不跟拉拖把似的,把他强行拽走。
还没等周琰问呢,男子就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他泣不成声,把事情一股脑儿全都交代了出来。
他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只是个无业游民,以前当过群演,后来认识了个神秘的老板,就受人指使接活工作。
按照那个人给好的说辞,骗人去飞瓦殿求签,后来又和几个混混搭在一起,破坏了一个年轻小伙的恋情。
男子之所以的忏悔到这个地步,是因为知道自己干的破事,够他进去蹲好几年。这么做纯粹是出于自保,而不是良心发现。他自己做坏事被抓,也必然不会让另两个好过。他毫不犹豫地揭发,检举,并主动交代给苏臻注射药物是另外两个人干的。
至此,苏砚棠总算是明白了苏臻突然生病,第二次袭击他,又被骗到西伯利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朋友总是看起来过于早熟,又在有的时候,单纯得让人心疼。
因为之前犯的错,再不肯伤害他一点。什么都不肯跟他说,就这样一个人悄悄地受委屈,然后惨兮兮地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难过。
苏砚棠心力交瘁,说好的社会化程度很高呢?怎么一骗就上当?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好像是他的姑妈!
“我也是受人指使!我也是被威胁的呀!”男子暴风式哭泣,“你们自己家里恩怨情仇拎不清,斗来斗去,我这个外人能怎么办?干什么都是个错!我也苦呀!”
“你不要偷换概念!你这是实施犯罪!”周琰拍着桌子,严厉地警告他。
苏砚棠并不相信是他姑妈硬要横插一杠,苏芟女士有这个闲工夫管闲事,早就多几个亿的流水了。
“除非她脑子瓦特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我之前去找她,她也说过愿意帮我。”苏砚棠倒是比较冷静,他对周琰解释,“我了解她,她不会这么做,更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
“你当时怎么骗苏臻的,你把原话告诉我。”苏砚棠耐心地问男子。
“我跟他讲了一些套话,主要是给他看了一段视频。”男子立即交代,把视频翻了出来。
苏砚棠看了画面三秒,他有一瞬间难以置信,然后一点点变得难堪,最后他吐出两个字:“沈霄!”
时间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天气开始持续地变冷,西伯利亚开始经常下雪。苏臻又被沈霄给关到了最初的地方,他终于又回到了先前悠闲的生活中,每天看看书和电影,仿佛是来这里度假。
只是此时此刻,他又有了新的,隐隐的期盼,盼望着有一天他的心上人可以敲开这扇门,接他回家,又或者亲手来终结这一切。
几天后沈霄给他打来电话。
“过得怎么样?”沈霄平静地开场。
“你有什么事吗?”
沈霄笑了起来:“伊万死了。”
苏臻的心沉了下去:“你杀了他?”
“这样恶贯满盈的人,杀了也不足为惜。”
沈霄轻描淡写地说:“他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冻死的。”
苏臻感到一股Yin森恐怖的气息从心底窜上来,沈霄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不寒而栗。
“他搞了一批冷冻车,准备进行人口走私。把人装在集装箱里,这样就可以避免人体热感检查,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霄的语调平静,平静中带着一丝怅惋,“他的尸体现在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那个无法忍受西伯利亚严寒的男人,最终冻死在冷冻车里。苏臻心想,命运真可笑。
苏臻对沈霄说:“你会遭报应的!”
沈霄大笑起来:“你这是在可怜他?还是爱上他了?”
“你的目标不是伊万,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你将失去所有暗网的支持。”
沈霄沉默了片刻,发出叹息:“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傻,我们是同类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苏臻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不,我跟你不一样。”
“因为我暴露了。”沈霄平静的语调,此时才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