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郁偏头避开目光,苏敏行不依不饶:“还记得咱们初见吗?”
严郁回忆起来。
那日他与友人在湖心亭下棋,一道如软风拂嫩柳般地声音由远及近,愈发清晰,转头就见到同来此地赏景的苏五郎。
苏敏行继续道:“开始没看清你容貌,只见执子的手,竟把周遭清景比了下去,我便想这人该是何等风姿。”话落,苏敏行动作停下,注视着面色微红神色迷离,正低声喘息的严郁,“淡月朦胧,更有微微弄袖风。”
严郁是想同苏敏行多说几句,但不想衣衫不整地讲那么多:“久不见,你话比以前多了。”
苏敏行低笑,不理会话里原本的意思,就捡着字面回:“嗯,不知为何,总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想说……记不记得出征前你送的平安扣?那时我最苦恼的就是该把它放哪,怕丢,怕坏。后来我想了个主意,镶在剑柄上,如此杀敌致果时,它紧紧贴着我的掌心,我握着它就不会丢不会坏。可惜后来还是丢了。”
应该是落崖时丢失的。严郁听出了不明显得怅然,向苏敏行靠了靠,交握的手握得更紧:“左右一个平安扣,回到梁城再送你一个就是,最重要的是你。”
苏敏行复吻上指尖,喃喃:“还有好些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我最怕的是见不着你,还好……阿郁,你来寻我,我很开心。”
能再见你,我也很开心。严郁在心中回了句。
他们的发丝交错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严郁勾着苏敏行的脖颈,苏敏行托着严郁的背;严郁的腿搭在苏敏行腰上,苏敏行在他的柔软间驰骋,分不清,他们是世间最亲密的人,是深入过对方的人。
呻yin声被撞得破碎,严郁的手指在苏敏行肩头留下深深的痕迹。如此严郁还是挺腰承受更多,他想让身上留下痕迹,想流出屈服于快感的眼泪,不想要任何虚幻缥缈。
“阿郁,那些日子,你想过我吗?”两人兴致到了高点,苏敏行附在严郁耳边低声问询。
严郁不想回这些胡话,装没听见,苏敏行蹭了蹭他的耳垂,笑道:“阿郁,这问题你不答也要答。”
说罢放缓速度,留出说话的时间。
严郁见状知道苏敏行起了心思,不肯善罢甘休,就依葫芦画瓢只回最浅的那层意思:“想,当然想。你不想我吗?”
苏敏行在他耳垂咬了一口,唇贴着耳廓言语,开合间舌尖似有若无地碰着耳廓,让人平白生出丝期待:“或者该问,深夜孤寂,严公子身边无人只得独眠,如何排解漫漫长夜呢?”
冲撞的速度越来越慢,接近折磨。严郁仰头,动着腰想要更多。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到自己被侵入,阳具一点点碾磨着自己敏感处,却远远不够,引出来更多酥痒。而那物毫不留恋的后撤,留下一地的无人慰藉。
苏敏行怜爱地看着无助茫然的严郁,欣赏着他在自己造就的欲望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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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两人打照面算是知晓了彼此,小半个月后苏敏行才第一次邀请严郁一同饮宴。去的还有另外三人,乃清流名士。
苏敏行为了这顿饭可谓煞费苦心,恐自己孟浪,怕他人轻浮,处处斟酌。谁知一场下来,严郁只有起初寒暄两句,后面几乎没说话。
一顿饭熟不了,只能多来几次。清流难请,庸碌不敢出格的世家子弟多。同在梁城,家中互相说得上话,严郁还是难推脱。可这般见了十来次,话没说上十来句。顶多严郁用那不辨悲喜的眸子扫苏敏行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官在判人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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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回忆走完了,严郁还没有松口的意思。苏敏行换了表情,用脸颊蹭着严郁,柔声乞求:“阿郁,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我是常常想你的,每次想你时就把平安扣握在手心,磨着它,想着你。后来镶在剑柄上,长剑冰寒,我却无端想起你的眼神……”
吻落在严郁眼睫上,苏敏行的阳物贴上严郁的,两个滚烫相互折磨着,到不了点子上,谁都不好受。严郁忍不住伸手抚摸,苏敏行不阻他,配合地刺激着他的后庭。Jing水一点点挤了出来,沾到两人身上,严郁眼神迷离地看着苏敏行,无声地请君入瓮。
前面射了出来,后庭空虚愈发明显。
苏敏行挑起缕白浊抹在严郁胸前挺立处,低头将其含在口中,吮吸舔弄,舔得严郁止不住打颤,几乎要求着人进来。
“想着你的眼神,下面更难受,不知道多少夜晚我抵着剑柄泄身。阿郁,那你呢……跟我说说可好?”苏敏行诱惑道。
看来有些话是非说不可。
“一定要问到底不是?”严郁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那些物件再Jing巧也是死物,一时消遣而已。还要我说什么?”
严郁比不得苏敏行脸皮厚。
苏敏行听到这些已很是满意,他无声一笑得寸进尺道:“你想的是谁?”
一个字从严郁齿缝间钻出:“你。”
“我就知道。”苏敏行笑声轻快无辜,哪像是在问那些恶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