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第四个傍晚,广播里播放的音乐是《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吉他的轮指为地平线上下的两轮红日添上梦幻的色彩,海浪起起伏伏,泛着鳞鳞波光,轮船摇摇晃晃,迎面向夕阳驶去。
旅客在餐厅大快朵颐,侍者为今晚的假面舞会做准备。
客房内,白金色头发的少年面色惨白,被人压在身下狠狠侵犯,修长柔韧的身体微微颤动,不带任何温柔,这种情况下的性事不过是一场折磨,算得上凌辱了。
冷汗浸shi头发,少年冷清漂亮的脸上却依旧没太多表情,只是那双红色的眸子里偶尔会流露出痛苦。
对于奥兰多来说,大多数时候,来自梵塔西的侵犯都只有痛苦,那是个厌恶人类的魔鬼,唯一的爱给了他同为怪物的亲哥哥。
窗外夕阳光变得黯淡,隐没于地平线,梵塔西用力揪紧少年的头发,迫他仰头,在他体内释放出来。
没多久,白浊混杂鲜血流在地上。
“奥兰多,你想要赢另一位契约者吗?”梵塔西披上衬衫,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眼中没丝毫人情味,唯有冷酷,奥兰多垂着眼皮,没有给出回应,这冷血动物舔了舔嘴唇,“如果你输了,就会跟我一起下地狱,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想要与我永远呆在地狱里吗?”
奥兰多麻木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动容,喃喃道,“我不会输的,就算不赢,我也不会输……”
听到满意的答案,梵塔西才离开客房,过了很久,悠扬的吉他声渐渐消失,奥兰多才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身体还留有施暴过的痕迹,冷得不得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漠然去卫生间将自己清洗干净。
地狱有多可怕他不知道,但与梵塔西一同下地狱是奥兰多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经历的,那是个暴君,他与自己做爱,也绝并非因为喜欢,而是满足他的施暴欲。
如果梵塔西成神,绝对是个憎恶人类的邪神。
奥兰多戴上口罩,拉起黑色连帽衫的大帽子,将脸捂得严严实实,随后拎着一个黑箱子离开房间。
今日的温度有些低,甲板上没多少人,从一层传来音乐声,今晚八点有一场假面舞会,奥兰多打开怀表,盯着孩子们的合照几秒钟,才再次将它收进怀里。
现在是七点五十,他藏在桅杆侧面,桅顶望台上放下绳梯,执勤水手爬下来,奥兰多趁着间隙迅速爬上了望台,换班水手上来后,奥兰多出手神速,将他打晕,又喂了他两颗强效安眠药,把他绑在桅杆上,随后收起绳梯。
黑箱子打开,露出其中的狙击枪,奥兰多熟练地组装,夹在了望台上,隔着狙击镜窥视这场舞会,他一动不动,却时刻保持警惕,仿佛狩猎的猫科动物。
之后便只需等待……
小提琴演奏出轻快的小步舞曲,男人与女人戴上邮轮方准备的各色面具进入舞池,几轮步伐转换之后,大多都迎来了陌生的新舞伴。
由眼神和声音勾勒出一个陌生的形象,没有身份,也不被外貌束缚,在一次次的轮换中,舞会的氛围都变得暧昧。
这场舞会文森特没有参加,莫尔斯对他发出过邀请,但他没心情参加娱乐活动,小女孩的糖果还揣在兜里,他感到不安,就算是伪善吧,说到底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
文森特心烦意乱,于是离开客房,去甲板吹海风。
天已经黑了,不知什么时候,文森特也爱上了夜晚。
“哟!文森特!”一上楼,杜洛华就看见了他,走到他身边,“你的身体怎么样?”
“完全好了。”文森特看着他的脸回答,这人脸上戴着一副华丽的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褐色眼睛。
“莱昂纳多没有拉你去舞会?”
“我没有舞伴。”文森特耸了耸肩,杜洛华取下面具放在胸口,站在他旁边一同吹海风。
“如果你去邀请我的舞伴,玛格丽特,我想她会很愿意跟你参加舞会。”
“你的舞伴是玛格丽特?”
“嗯。”
“那杰西卡呢?”文森特想起那个说自己像“父亲”的甜美女孩,她似乎真的很爱杜洛华。
“她没有来舞会,”杜洛华看向他,目光深邃,那张英俊的脸一点点放大,“你对他们姐弟都很上心呢,文森特,我对你的爱,你愿意接受吗?”
文森特往后退了一步,杜洛华抚了一下嘴唇。
“真是让我伤心,你还是更爱莱昂纳多?”
“算不上爱,那是包容心,”文森特不太理解杜洛华这样的人,“你年纪太大了。”
“什么?”杜洛华面色一僵。
“你有那么多女人,你每一个都会爱吗?”文森特换了个话题。
“是的,我爱她们每一个人,”杜洛华笑着回答,“她们也都爱着我,当然,她们大多也不只爱着我一个人。”
他的回答相当理所当然,这个男人眼里是真的没有专一的概念,文森特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