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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可可哪里见过这般情景,当下吓得不敢动弹。纪取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俞可可想要去扶却扶不动,只能半拖半拽把他拉到沙发旁边。
“帅哥你别吓我啊......”俞可可眼泪习惯性地往外冒。
“只是......要生,呃,你不要怕......”纪取痛得青筋暴起,他感受到子宫一阵阵收缩,每一次收缩都像有刀在身体里搅碎。
他一阵阵地用着力,咬破了嘴唇生下最小的四颗蛋,在一阵阵压抑的痛yin中又堪堪生出稍大的三个。
他的体力有些不够用了,全身冷得发抖,身下的血水蜿蜒一大片。
“现在怎么办?”俞可可眼泪汪汪给他递温水和巧克力,浓重的血腥吓得她都不敢往纪取身下看。
“就.....硬生,哈.......”纪取用力推挤自己的肚子,巨大的蛋好像撕裂了他的体内,每次用力身下都涌出大量血水。
他昏过去好几次,每一次又被生生痛醒,他像一个垂死的人在挣扎,巨大的蛋把他撕开又碾碎,他的下身裂开了口子,把五个大到可怕的蛋硬生生一个个挤了出来。
“都是......蛋......”纪取有些绝望,血还在往外流,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转瞬之间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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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取迷迷糊糊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被好好安置在床上,身旁的祁意脸上还贴着创可贴,在自己床边打瞌睡。
纪取动了动身体,身下和腹部还是钻心的痛,他闷哼一声,一旁的祁意猛地打了个激灵。
“醒了?”祁意的语气莫名有点委屈,“你昏好几天了。”
纪取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扭过头不想看他。祁意自证清白似的赶紧站起身走两步:“我这脚踝能走路了!我跟你说了不严重的!”
纪取皱着眉毛,想要说话喉咙哑得厉害。
“那快跟我性交吧。”
“你还敢......”祁意说不出话,捋了捋思路说:“那些蛋我都放在之前那个纸箱里了,我看箱子快满了,不如拿去卖钱吧。”
纪取气得干脆闭上眼睛。
“你真当自己是生育机器吗,你知道这次你流了多少血吗?”祁意的语气又低下来:“我当时......还以为你死了。”
“与其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我怀个孩子,”纪取不愿意接话,“生了孩子我就不用受那些惨了。”
“我不.......”
纪取打断了他:“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早就无所谓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可从来没跟你求过婚,你就去找别人喽。”
“纪取,”祁意有点咬牙切齿,“你少说几句诨话能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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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了下去,秋风变得极其侵略,每一吹都在擭取体表的温度。趁着夜色,他们两人爬上天台,在风里喝起啤酒。
一簇一簇的灯火在他们脚下明明灭灭,奔涌的车辆带着一盏盏流动的光,在很远的地方来来往往。
易拉罐声音清脆,啤酒在打开的瞬间沙拉拉地跳动气泡,纪取裹紧了外套,晚风睡得他脸颈冰凉。他抿了一口酒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祁意坐在他旁边,许是因为冷而带上了鼻音:“躺在公墓里,看你每年清明给我送花。”
纪取扯开嘴角无声地笑。
“我不只要你给我送花,新出的零食得给我摆上吧,每年都要给我翻新墓碑,毕竟我爱干净。但是如果你以后找了别人,就不用来看我了,记得我就行。”
“你别乱说了。”祁意闷闷地灌了一口啤酒。
“你现在争这些有什么用?才活了几十年的人果然是幼稚......”
祁意抓住了纪取的手。
他的手凉凉的,薄薄的肌肤包裹着分明骨节,如今还鲜活着能摸得到。
祁意低下头,夜色中他的表情隐匿起来,他就弓着腰,不可抑制地落下泪。
纪取也没说话,他揽过祁意的肩,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在天台上,在夜空下,在这片偌大城市的黑夜里,渺小成两个模糊的影子。
“行吧,”纪取冷不丁地说话,“应该到时间了。”
祁意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时间?”
“老方法,酒里放了东西,”纪取突然露出一个笑,他躺平在地上,张开四肢,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
“来吧。”纪取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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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吹。吹得祁意一阵寒颤。
他还抱着纪取,纪取大概是昏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祁意简单收拾收拾残局,把纪取打横抱起一路下行回到家里。
纪取身上瘦了些,骨头有点硌着,硌进了祁意的眼睛,倒没有什么眼泪。
祁意把纪取轻轻放在床上,在他嘴唇上亲吻,每一下都是浓浓的不舍和难过。被子皱了便替